她没有说话,因为这个问题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或不是,都不对。
也不好。
他只看她就像是明白答案了。
垂眸,说:“怎么会喜欢我啊,温知予。”
“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她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他已经把交叠的腿放下去,说:“好了,别忙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走了,桌面只剩下那杯喝了剩一半的冰蓝底调咖啡。
蓝白融合,逐渐沉底。
温知予并不知道那是拒绝还是什么意思,那两天,她都过得挺失魂落魄的,老想他说的话。
觉得顾谈隽大抵是拒绝了,可他又说怎么会喜欢他。
为什么不能喜欢,还是说她连喜欢他的权利也没有吗。
她确实有点冲动,即使不愿意承认,但那天晚上就是过火了。
时常觉得自己还年轻还小,但现实告诉她,她已经25了,不算是特别年轻的年纪了。
她要承担很多责任,不能再幼稚,再异想天开,再像小女孩一样做一些不顾后果的事情。
可她时常也会有自己想法的,她妈妈是保守派,曾经教育她:女孩子,没结婚前不可以发生关系,上学时不可以和异性交往,性行为最好是婚后。
可那天面对顾谈隽,抱着他,她竟然在想,没关系的。
哪怕只是一次,哪怕只是不计后果的感情,没关系。
如果能和她破戒的人是他,她也甘愿。
人这辈子有多少次能完全放纵的机会,被禁锢在一个又一个生活与世俗给你设立的框架中,按部就班,三点一线,太累了。
要是真能有她梦想的乌托邦摆在她面前,她真能忍得住不去沉浸吗。
可他太正人君子了,还告诉她,他不是什么好人。
她开始羞耻,深夜上头那点想法摆到天光下,只叫人难堪。
难得地在工作室熬通宵,温知予顶着黑眼圈回去,刚走到楼下碰着在一楼阳台站着刷牙的时临。
这位美妆编辑刚上完夜班回家,拿着电动牙刷戳牙,头发乱着,吐着泡沫含糊不清地说:“温老板回啦。”
温知予说:“我可不是老板,比不上你时大主编,杂志大卖。”
他神情怪异:“可别这么喊我,上个月刚跟一个明星客户对接,本来该排的档期临时放鸽子让我们白等两小时,没给人气死。”
“那你有付诸什么行动吗?”
“当然,后来我给了对方一个周的坏脸色瞧。”
俩人一块笑,老这样喜欢开玩笑惯了。
时临家的阳台上刚种了两盆多肉,温知予没事做过去靠栏杆边拨弄着玩。
他又问:“上次回去,跟你那领导没什么吧。”
温知予靠着说:“嗯,怎么说呢。
没吧。
他真不是我领导。”
“是吗,那你们怎么对他那么尊敬呢。”
“可能以后有可能是吧。”
温知予直起身,说:“除非以后他也能给我投个一千万,那有可能也是我领导了。”
“你怎么就这点志气,要拉投资就拉一个亿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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