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就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王承柔不需逃走就可过自由的有尊严的生活,所以自然,她也想与张宪空的家,是个漂亮舒服,不要比侯府差太多的地方。
王承柔把顾虑问了出来:“阿娘,张家伯父伯母没有不高兴吧。”
王夫人:“我看着没有,反正我是开诚布公,有什么说什么,当然也有顾及他们的面子。
这事本来就是可以商量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两家钱财地位上相差太多,一方多出些帮趁点,本就没什么。”
“你以为就算咱们不出手,你就这样嫁到象儿胡同去,云京城里就没人说你了?恰恰相反,她们会说得更狠,会说你被娘家抛弃了,侯府那么有钱,都不说给亲闺女置间屋,可见你找的那个夫婿,我们有多不满意。
人嘴两张皮,阿娘说的这个情况,还只是其中一种,反正你要做好准备,嫁去张家,是会有些闲言的。”
王承柔:“让她们说去,日子是自己过的。”
说着王承柔搂住王夫人,撒娇道,”
谢谢阿娘把东城的宅子给我,我本就喜欢那里。”
王夫人揉了小女儿头发一下,笑道:“知道你喜欢那个院子,现在如愿了吧,以后就住去那里,离侯府也不远,想回来过两条街就到家了。”
王夫人忽然觉得,女儿找个门第低的也有好处,可以不用守那么多宗妇命妇的大家规矩,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挺好。
待王承柔黏糊完王夫人回自己院子后,王霜心事重重地回了来。
王夫人把丫环遣出屋去,给侯爷上了杯茶,然后上手给他按着太阳穴。
王霜叹了口气,抓住王夫人的手说:“我忍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本不想把全家带往这条道上来,但现实逼人,没得办法。”
王夫人:“你也真是的,这么多年来,一个人藏着心事,一个人平衡着时事,也是够累的了。”
王霜:“这个你收起来。”
王夫人一看,是那“免死金牌”
,她问:“怎么又拿回来了?”
王霜:“皇上没要,也算是咱们效君的恩典吧。”
王夫人:“那就收着吧,反正皇上看上的是咱家的财。
“
王霜:“夫人英明,圣上施政,处处受制,不仅是内阁阻拦不畅,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国库空虚,施展不开。
没有钱,权又不实的皇家,怎么可能不受人挟制。”
王霜最后叹出一口气:“罢了,钱财这东西,王家本就不在乎,只希望日后朝廷少些动荡,皇权稳固,我们的大树不要倒,不要被秋后算账才好。”
王夫人安慰侯爷道:“不会的,大禹都快二百年了,会世世代代传下去的。”
王霜面上点头,但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又有哪个王朝能世世代代传下去呢,总有改天换地的一天。
他只希望那一刻来得晚一些,不要让自己及自己的儿女赶上,再远的子孙,他就顾不上了,那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了。
李肃从保帝侯府出来后的几日,开始了一连串地忙碌。
他先是答应了太后之前所提的条件,然后等待太后面圣后的好消息。
太后与李肃的交易既已产生,她自然会去。
到了理政殿,太后主动提出皇上年岁到了,该是到了大婚的时候。
皇上听太后话里话外语气颇软,心里已然明白,太后这是在他大婚一事上有所妥协。
皇上心里微叹,他是真没想到,李肃竟会为了一桩婚事,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才不信此事是太后授意,太后只能是他李家的棋子、先行军,后面真正掌舵的从来都是丞相,现在丞相病重,自然要再加上个李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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