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凶,但我现在并不害怕:“也不全是。”
“还有什么?”
“我留了纸条,你没看到吗?”
“是这个么?”
林雾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对折的便签,展开伸到我眼前,“谢谢哥哥嫂子这段时间的照顾,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过一个人的生活。
我走了,再见。
——你的理由,是这个?”
写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被他这么波澜不惊地念出来,听起来好像很荒唐。
我厚着脸皮大言不惭地点点头:“嗯,是啊。”
这下宋禹川彻底被惹毛了,夺下纸条团成一团随手一扔,强忍着怒气问:“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不说话。
他盯着我,半晌,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许失联。
不许不告而别。”
我想了想,是有这回事。
反正现在已经闹成这样,我干脆无所谓地说:“那又怎么样,我答应过的事情多了,又不是次次都能办到。”
宋禹川气得说不出话,额角青筋直跳,拳头死死攥在身侧。
我担心他气出个什么好歹,正要劝他消消气,一旁林雾秋轻笑一声:“没错,你还答应过我这次不会离开,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比起宋禹川,我内心深处更怕林雾秋生气,每次他脸上越平静,我事后越要遭殃。
我正准备狡辩,车子缓缓停在苏黎世湖边一座雍容华贵的酒店前,司机帮忙拉开车门,宋禹川抓起我的手腕,二话不说拖着我下车。
我踉跄了几步扑倒在他身上,也来了脾气:“宋禹川!”
他不理我,头也不回地拽着我进酒店,好像我是一个犯人。
我怀疑他和酒店老板之间有什么勾当,进门连话都没说,就有侍者心照不宣地过来领我们进电梯上楼,哪怕我在后面又踢又打,侍者也旁若无睹。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我一边扑腾一边叫喊。
宋禹川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林雾秋淡淡地开口:“别叫了宝贝,省点力气,留着晚上哭。”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这不是在国内,我警告你们别乱来……”
“祁翎。”
宋禹川终于肯和我说话,阴沉沉地盯着我,“你以为这几年我没有管你,是我的手伸不到国外么?”
我被他的眼神吓到,本能地闭上嘴巴,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宋禹川拖进房间扔在沙发上。
我顾不上撞痛的骨头,分神看了一眼现在的处境,——宽阔的大平层,一整面落地窗和夸张的室内泳池,还有窗外苏黎世静谧的夜景,作为牢房来说,算是条件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