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厌恶不知珍惜刀剑的人类,若不懂善待自己的利器,又怎配拥有。
“什么?”
乔觅微讶,直觉抬指扶了扶眼镜,却戳到脸颊上,才记起眼镜已经不在了。
乔觅并不在意虎邪的敌意,反而孟靖源像被踢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差点扑过去来一场生死决斗,还是被乔觅安抚下来。
乔觅感觉虎邪的问题大有深意,便仔细想了想,而后恍悟:“啊,就我所知,我每一辈子对这柄匕首做的,最特别的事情,就只有抹脖子了。”
“……抹脖子?”
“嗯,每一世都是这样自杀死掉的。”
不只虎邪,连黑犬和姜故平都傻眼了,这算什么?死循环?每一辈子都拿到匕首,每一辈子都用它抹脖子?
“为什么?”
柳瑾鸢倒发挥了小白的韧性,完全忽略那荒唐的血腥,充分表现好奇心:“抹脖子不会痛吗?为什么白巫每一辈子都做?”
“过去我也疑惑过,但现在我大概明白了。”
乔觅看看孟靖源,后者不明所以地在他发项上蹭了蹭,乔觅回过脸,微微仰首靠住后头结实的胸膛,语气轻描淡写:“大概有人强迫我杀孟靖源,可我不想又没有别的办法解决,所以就先杀掉自己。”
“……”
为了不杀别人而自杀,要多疯狂才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黑犬揪住乱发嚷嚷:“呆乔,你果然不简单,真是太……太……变态了。”
乔觅笑了笑,没说什么。
姜故平呆呆地看着这抹微笑,吞吞吐吐地问:“乔觅……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最后你还是不得不杀掉孟靖源,你还会自杀吗?”
乔觅没有说话,但他看向姜故平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姜故平虽然早就预感,可是仍然受了不小冲击,整个人萎顿了,缩在椅子里一声不吭。
黑犬撑住脸看了这情圣一眼,无限同情:[唉,问世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
“咦,黑犬,你被沉风附身了?”
乔觅惊奇道。
黑犬蔫了,窝在椅子里喃喃:[我不是那货、我不是那货、我不是那货……]
“果然。”
虎邪嗤笑:“你是它的主人,它本是你的利器,专情于你,而你却一再让它背负弑主罪名,不论你的出发点为何,你都是一个糟糕的主人。”
乔觅无法反驳,他原只当刀剑是死物,可白巫应该明白匕首里面有个灵,结果还是用它自杀,而且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的确过分。
只是想到当眼前只有两个选择的时候,他也只能选择当个糟糕的主人,乔觅不由得重重叹息:“因为重复弑主,所以它才会被鬼魂附上去?”
“没错,它既有灵,自然会受情感左右,因为反复受伤,它也不由自主削弱自己的意识,尽量减轻伤害。
当然,到了某种程度,被有心人利用,也是理所当然的,怪不得它。”
虎邪把匕首放回桌子上,眼中尽是怜悯:“可怜的小东西。”
“这是我的错。”
乔觅并不准备推卸责任:“下一次,我会找别的剑自杀,那就没问题了。”
“那是不可能的。”
柳瑾鸢打断他:“白巫,你的能力已经开始觉醒,那么其他利器只能破坏你的肉体,却不能杀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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