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潇鼓着圆圆的腮帮子,心中也感受到话里古怪,但已经说出口了,只好摆出一副不输阵的模样。
一时僵住。
终是曜渊幽幽道“我这便要走了。”
抚羚州虽说战局已定,但他迟迟不归倒也不好。
藏贞也知道战场瞬息万变,当下点点头。
曜渊抿抿唇,颇为多此一举地凑近藏贞耳边,传音入里道“不许再遭反噬,另,讯珠一次只可用一颗。”
接着深深的了藏贞绯红的耳廓一眼,引决走了。
见曜渊瞬行而去,乾云也不需撑着架子,心事重重地着被撩拨得满面桃花粉红的藏贞,无力地扶住额。
腓腓抻着短脖子,着曜渊的白袍消失在天边,贴在脑袋上的飞机耳马上立起来,灵活地从东川怀里飞下地,三步并两步又趴到藏贞肩上。
东川手中一空,嘴边带着单纯笑意着腓腓跑走,又拿新奇目光环视周围。
他轻轻拉着泫潇袖子道“泫潇,这座山好大,我驼你去那边玩吧”
泫潇撇撇嘴,心里还惦记着礁石上的天灯,却还是点了点头。
“噗”
的一阵石青色烟雾起,白泽幻化出雪白皮毛。
它低下头,小树粗细的厚重长尾一卷,将泫潇放在背上,扭头到藏贞和乾云,又咧开大嘴笑了笑,发出人语道“藏贞和魔,你们去吗”
两人哪里会如此没有眼色,纷纷摇头摆手,婉拒善意。
白泽点点巨大的脑袋,转过身去,又拿长而柔软的尾巴扫过二人,温柔而轻缓,像是一床蚕丝被滑过脸颊,同时带起梵音阵阵。
这便算是说了再见,白泽旋即撒开欢驼着泫潇往西侧山脉去了。
眼前清净了,藏贞暗自调节内息,才发现此时魂魄之感与修正业火之前无异,暗叹一声曜渊果然好手段
才欲回殿,却见乾云一步挡到她面前。
他抬袖拂去黑石地面上薄薄一层灰,又十分风雅地将紫金长袍摆出好的弧度。
接着,颓然蹲在地上,整个人变成一座紫金色的小土包。
小土包伸出一只手对藏贞摆了摆,语重心长道“魔王啊,你来,我同你说会儿话。”
乌木斜影打在他脸上,藏贞俯视着乾云,只觉得他就差一柄烟袋,便能完美注释人到中年的沧桑。
她只当乾云将军遇到什么难处,果断盘膝端坐在他身边,仗义道“你只管说。”
他抬起秀气的眉眼,严肃道“魔王,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今日,我便将多年实战总结的情三十六计一一传授给你”
藏贞
乾云锲而不舍地拉藏贞聊到半夜,至第二日凌晨,藏贞才成功将他打发回魔都。
钩吾山业火的煞气之上隐约浮现出白日光彩,腓腓还在袖中乾坤沉睡时,众将便出发了。
虽还没查清原因,但业火异相已定,只消留下一小支魔军镇守查探即可。
魔都需要人顾,乾云是一把安内的好手,藏贞倒也放心将族内的事情交给他。
钩吾山主山脉上的业火旋风垂直耸天,红蓝火光打在黑石地面上,泛着光的石头像是一汪黑色海洋,送群魔归都城去。
藏贞负手而立,目送乾云一行后,正好等来泫潇和白泽。
虽说两人年龄大到数不清,但站在这里,活像一对来春游的碧色少女和石青色少年,在寸草不生的钩吾山下,也像两棵小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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