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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抵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
或许是从未瞧见动过儿女私情的摄政王,唐愈顾不得眼前棋局,好奇追问道:
“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拐这么大的弯子,不仅冒充他人身份,还要带着面具去接近,讨好美人,莫非你担忧她会因你的容貌和权势倾心于你。”
就在几日前,唐愈原本在千里之外的塞北忘仙湖与一群好友游山玩水,却被摄政王派来的薛锰抓上马车,一路日夜兼程赶到宣州城,只为让他点评一个初出茅庐的画师所绘的秘戏图。
想不到平日里眼高于顶,孤傲如雪松一般的男子,竟然会为了讨好心悦之人,费尽心机,卑微如斯。
唐愈着实有些好奇这位行事大胆的女子长得是何模样,竟有本事将不近女色的清冷谪仙拉下红尘。
听了唐愈的问话,陶临渊俊美的眉宇间染上一抹阴郁。
“她不喜本王的容貌和权势。”
唐愈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俊不禁道:
“怎么可能,试问天底下有哪一位女子会不崇拜权势滔天,叱咤风云的男子,更何况陶兄论容貌和才情都是一等一,就连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都对你倾心不已。”
坐在对面的男子给他斟上一盏茶,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姿态矜贵优雅,玉带勾勒出他挺拔的腰身,面容俊美如玉,眸若朗星。
唐愈心想:自己好歹也算是大魏有名的才子,爱慕他的女子亦不在少数,可每当他面对眼前的男子时,都会感到自惭形秽。
陶临渊听完,只平静道:“她并非是普通女子。”
她是大魏最尊贵的天子,身体里流淌着龙血凤髓,骨子里不愿臣服顺从于任何人。
小皇帝会对他嫣然巧笑,巧言令色,但她孑然孤傲的脊梁,却从未对他弯下半分。
更重要是的,她从未对他动过真心。
哪怕小皇帝动了一丝一毫的感情,决计不会日日揣着秘密,想方设法从他身边逃走!
唐愈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想再劝好友两句,却被匆匆赶来的管事打断:
“启禀摄政王,隔壁卫小姐前来求见唐公子。”
“好啊!
想不到你平日里端得道貌岸然,清心寡欲,却还知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居然搬到人家姑娘家的隔壁。
摄政王,你从实道来,有没有仗着自己会功夫,半夜三更偷偷翻去隔壁闺房偷香?”
听到唐愈的调侃,陶临渊神色不变,淡淡道:“你在宣州城停留多日,本王这就让薛锰送你回塞北,继续云游山水。”
“既来之则安之,这宣州城虽没有什么秀丽山水,却藏有一个如玉妙人,你刚刚也听到了,人家卫姑娘到杜府是来拜见画仙!
哎哎哎...薛将军,你不用架着我,我自己会走....”
待唐愈呱噪的声音消失在后苑,陶临渊垂眸看向青玉石桌上放置的鎏金面具。
面具上雕刻的繁复花纹在日光照耀下浮动着隐隐金光,男子修长手指拾起面具,罩住他俊美的面容....
—————
魏无晏怀中抱着画册,跟在杜府管事身后,穿梭在游廊之间。
庭院中心有一处观景湖,睡莲轻浮于湖面,如片片翠玉堆砌,院内栽有桂树,丁香,玉兰,海棠,花香清远,山水错落有致,行走之间可赏满园春色,整个庭院的花草与湖景融为一体,足见主人品味风雅。
魏无晏穿过水阁,一眼便瞧见了参天榕树下,静静坐在石桌旁参悟棋局的杜公子。
男子一袭茶白色织金锦袍,玉冠束发,身姿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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