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媱一直弯着腰埋着头,李枢瑾的目光落在她头上的与白兔耳朵夹上,接近耳侧的鬓上一边一个,毛茸茸的,可爱得要命。
李枢瑾凤眸低垂,微微眯起的眸子里闪过清冷厌恶的神色,他手向前一伸,轻轻摘了她头上的兔耳朵。
“哎,那是我的兔耳朵。”
唐媱磨磨蹭蹭穿好鞋子,本来想等眼前人走了再抬头,谁知道他竟然摘了她刚买的兔耳夹,她抬起脑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对方。
“那不好看,这个适合你。”
李枢瑾抬手将花环轻轻放在她的头上,一手将手里的兔耳朵用力掷在人群中,正好有人经过踩在了上面。
哼!
刚在楼上就看这个不顺眼了,搞什么三个人一起带兔耳朵,看起来像一窝兔子,傻气,难看!
唐媱把额头有些微微清凉的花环拿下来,借着路边星星点点的灯火和河里明明灭灭的烛光,细细打量。
柔韧的细柳叶编织着淡紫色的丁香花穗、奶黄色的棣棠花,一侧鬓的位置饰以一朵朱红色和粉红色渐变的重瓣毛花茛,玲珑精巧又华贵。
她抬头歪着脑袋疑惑得看眼前的人,好神奇!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哪里得来的花环。
“比兔耳朵漂亮。”
那人清越的嗓音吐出一句话,然后从她手中拿起花环又给她带在了头上,还稍用了两份力,端端正正带好又仔细得轻轻调整了下角度。
唐媱刚才已经研究过了花环,挺漂亮的,不会拉低了她的装扮,于是她扬起头笑意盈盈,明眸皓齿,声音软甜软甜的“谢谢公子,我很喜欢。”
李枢瑾喉头微动,眼前的女子,皮白貌美,眼澄似水,笑靥如花,勾得人心痒痒。
尤其他尝过她的甜、她的软、她的媚。
想起那味道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李梳瑾的目光沉了沉,喉结滚动,嗓间有些干渴。
“唐……”
忘了改变音色,李枢瑾闭了嘴巴,忙用上内力改了改声音,正要开口说话,又想起什么,眯起眼睛,眉心拧起。
不知道自己是谁,对着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男子,唐媱竟然也这么不带防备之心,笑意甜甜,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他还带着面具,证明她连他的脸都没见着,是真没戒心,还是说她……本性水性杨花?
跟着姓谢的深夜看花灯、三人带兔耳朵,对着姓谢的眉开眼笑,这会让对他也言笑款款,还让他脱她的罗袜,摸她的玉足,果真……水性杨花!
李梳瑾完全忘记了刚才唐媱踹他、推他、不让他碰的,却推拒不动。
“公子?”
唐媱疑惑得抬眼问。
她不动声色向后坐了坐,眼观六路瞥了瞥周围的环境,她觉得眼前这位公子不知道怎么得,突然周围冰冷阴鸷,让她感觉到毛骨耸立。
“没什么。”
声音清冷如铁,李枢瑾冷冷看了她一眼,隐在银狼面具后的俊美脸庞黑得如陈年老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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