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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哀最痛之事莫过于被一个深爱的男子亲手推离爱情的边界吧……褚唯愿抬起头,毫不躲闪。
“所以,你这是拒绝我了吗?”
“拒绝我对你所有的示好,要和别人在一起?”
他以沉默示她,便是最好的回应。
在褚唯愿二十三岁这一年,她第一次的表白,从年少一直绵延至今的情感在如今以一种全面溃败的方式,遭到了纪珩东的拒绝。
在她尚未勇敢去和别人相爱一场的时候,就以一种自毁灭亡的方式折断了手脚,终身不敢再去碰这东西。
好似瞬间夜色灰暗,花草凋零。
褚唯愿慢慢的重新赤脚回去拾起自己的鞋,提起裙摆,安静就像她刚才什么都不曾说过一样。
纪珩东背对着她无声的阖上眼,他知道,今晚一旦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今后再无重回到过去的可能。
“我送你回去。”
“不用。”
她干涩的张了张嘴,声音冷淡,“萧文茵有句话说的对,我恬不知耻的以一种不明不白的身份在你身边,才是真的让人恶心。”
“纪珩东,生日快乐。”
就像是万古不变的道理,两个一路熟稔至今的人一旦一方比另一方先提起了感情的事而且未得到回应,那就一定要疏远他,褚唯愿深谙这个道理,因为如果继续和他在一起像以前一样,她心中对于纪珩东这个人的妄念就不会磨灭,总会让自己生出一种“说不定我在等一等他就喜欢我了的”
错觉,褚唯愿一步一步离开这个自己精心准备的地方,像是一场战败的勇士为了生命无奈而逃,这场战役,输的异常惨烈。
在褚唯愿离开的地方,静静的搁置了一个四方的礼盒,上面工工整整的镌写一行花体英文,那是纪珩东再熟悉不过的她的字迹。
他甚至都能想到她趴在桌前皱眉小心的吹着上面墨水的样子。
盒子里面,是她一早就为他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纪珩东忽然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悲拗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打过来,难受到眼睛酸涩的竟然有湿意落下来。
想他纵横声色沉迷荒唐多年,学会一成年男子该有之姿态和秉性,可唯独没学会担负二字,他太怕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被某种情感束缚,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去认真接手一个人的一份感情。
这些年来,他学会如何在最好的时机全身而退,做到对这欲望世界毫不留恋,他学会如何在这千人千面中不染一捧污尘,不伤自己半分。
可是终究,他却用了重手将一颗真心全部付诸于他的女子弄成重伤。
纪珩东企图奔到窗边最后看一看她,可是除却楼下的车水马龙,再无褚唯愿的身影。
如果,他肯下楼去追一追,一定会看到那个女孩站在大门外撕心裂肺嚎啕大哭的样子。
第32章
正是酒吧开场的热闹时分,褚唯愿神情恍惚的趴在吧台上晕乎乎的打了个嗝,冲着服务生磕磕巴巴的又伸出了两根手指,豪气的不得了。
“再,再来两杯!”
凌晨,一个长相身姿都为上上乘的年轻女子只身来到这里来买醉,在酒吧这样的地方做事,上到老板下至服务生,都是阅万种人听千种话的七窍玲珑心,不多言便是立足之本。
负责倒酒的酒保只偷偷看了褚唯愿一眼,便心下了然的给她杯里再度蓄满了橙黄色的酒液,心里忍不住默叹一声……又是一个失恋的可怜姑娘啊。
不同于身后舞池里声色动荡的景象,褚唯愿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好像对周遭的一切都恍若未闻,吧台前码了整整一排喝空了的玻璃杯,她专心的看着手里透明澄澈的酒,忽然迷蒙的笑了起来,她记得很久以前,就有一个人一点也不友好的提溜她的耳朵说过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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