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了村里分家后没有了大权在握的几个老太太,往后指着一个儿媳过日子,不能几个儿媳妇搞平衡,反而受媳妇牵制,这一桩桩,一件件,心里越想越气。
听着旁边渐起的呼噜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使劲的拍了一下许满屯的被子,骂道:“老东西,见天一点闲心不操,闲(咸)的你跟咸菜缸里淹过似的,俺想干啥,俺一个老婆子能干啥,俺还不是为几个孩子好,他们现在还年轻,不会过日子,俺寻思着原先咱们说的等萍一出门子便分家的事,要不先缓缓,你看这一来现在是灾年,二来孩子们还年轻,没个老人看着,不知道轻重,这日子能过好喽。”
许满屯本就是个不操闲心,得过且过的人,被烦的不行,裹紧了身上的被子,随便应付道:“行,行,咋的都成,赶紧睡吧。”
许刘氏骂道:“老东西,一辈子都是个这怂样子,就指望不上你!”
骂完见许满屯一动不动,立时气的说不出话来,重重的“哼”
了一声,躺下来,扭身背对着许满屯。
躺在被子里装睡的许满屯,见许刘氏睡下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这婆娘的唠叨工夫又见长啦,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真愁人。
一夜安眠,第二天一早,许向华刚打开房门,一股清新湿冷的空气便扑面来来,,只见外面一片雪白。
下大雪啦!
这对于整年都处于干旱状态的许家庄来说,可真算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
老农民有句谚语叫:“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冬天的大雪不光能给过冬的小麦提供生长所需的水份,还能减少病虫的危害,为来年的丰收打一个基础,要不人总说瑞雪兆丰年,瑞雪兆丰年,可不就是这么个理。
大雪应该是从后半夜开始下的,都淹没脚脖子了,许向华一起床,稍收拾了下,不等他爹娘喊,便拿着铁锨,扫把,开始铲雪,扫雪。
巷子里的各家门前,也都聚集了铲雪的人,人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带着希望的笑容,这可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更何况现在天还阴着,估计这雪还得下,看样子,今冬的麦田是不会干旱了,明年的春天,山林也能变得更翠绿些了。
许向华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好哥们许向斌,许向勇刚铲完自家门前的雪,便瞧见许向华也出来铲雪了,两人嬉嬉哈哈的说笑着便过来一起帮许向华铲雪。
快铲完时,闲不住的许向斌小声提议道:“老九,勇子今生产队不上工,咱们去西沟里抓野鸡吧,那沟里草多,这一下雪,野鸡和那些鸟都找不见吃食,便喜欢钻到那的草窝子里吃草籽,咱们这会去,肯定会有收获。”
许向斌一提议--gtgt
,许向华和许向勇便有些心痒痒的想去,虽说这会天寒地冻,去野外捕鸟抓野鸡会有些挨冻受罪,但三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点苦头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商量好后,三人快速的把许向华家门口的雪收拾干净,各自回家,给家人打了声招呼,各自都是手里攥着个凉窝头或是黑馍馍,带着工具边啃着边说笑着朝村外的西沟走去,值得庆贺的是许向斌这小子居然去老宅把他爹许满江的猎枪给怱悠出来了。
一路上碰见不少和他们一样想法的年轻人和半大皮小子,至于再小的孩子,由于昨晚村里进了狼,这会家里的大人都不放心把这些小豆仔们放出来,再加上这冰天雪地的贼冷,都拘在自家的热炕头上,玩个花绳了,扔个拐啦啥的。
昨晚的一场雪,给西沟里的地面严严实实的盖了一层白棉被,地面上除了一些矮树丛和挂着零星又小又干瘪的红酸枣的野酸枣树,剩下的便一堆堆,一丛丛稍高一些的草丛,其余各处不是裸露着黄土的沟壑土壁,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因着野鸡,鹌鹑等一些鸟类都飞不远,所以雪地上密密麻麻留下不少的爪印。
许向华和许向勇,许向斌三个顺着爪印,找了个野鸡常出没的地方,扫了个空地,支了个大竹匾,撒了些麦麸子,谷皮,留许向勇一人等着守株待兔。
许向华和许向斌扛着猎枪走远了一些,搜寻着着草窝子里的野鸡,野兔,鹌鹑等野物,猎枪是舍不得用的,一来弹药太少了,二来枪声一响,这附近的野物便会惊走,这不到万不得以,俩人还真没打算开枪。
许向斌用棍子敲打了一会草窝子,有些丧气说道:“娘的,今年这鬼天气旱的,野物都少了许多,这半天了连根毛也没瞧见,要是有条狗就好了。”
许向华虽然有段时间没在村里,可隐约记得许向斌家是有条狗的,经常陪着他爹许满江出来撵个兔子,抓个小野鸡啥的,便笑道:“你还发牢骚?刚回家的时侯,也不说把你爹的大狗牵上。”
这不提狗还好,这一提狗许向斌更是满腹牢骚:“哥,快别提了,提起这个我就来气,要不那大狗,我们家还分不了家呢。
就我那好二哥向渠子伙着隔壁卫村的几个二流子把我爹的宝贝狗偷出去给煮了,等我爹赶去时,老二和他媳妇,连带那几个二流子和二流子婆娘正围着吃肉呢,可怜我家大黄就剩一张皮了。
这下把我爹给气的,都不等我妹嫁人了,直接给我们哥仨分了家,他们俩老的和我妹以后跟我大哥,住老宅。
我这还好,老爹给盖了两间房,我那好二哥两口子就惨喽,毛也没给一根,现在还在队里的仓房借住着呢。”
许向华笑了下,掏了包烟,给许向斌扔了一根,说道:“少兴灾乐祸了,抽根烟,歇会。”
说完划了根火柴先帮他点着,然后给自己点上,剩下还烧着的火柴直接按灭在雪里。
许向华抽了口烟,看着远处“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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