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老老实实的跟我二弟过日子!”
张大妮仰着鼻孔,得意的把这下马威做完,然后斜着眼,撇着嘴,对着脸色涨的通红的许草花说道:“这桶你是自己踢呢?还是我这当大嫂的帮你泼啊?”
这一出是丁婆子和张大妮早都商量好的,为了以后好拿捏许草花专门先压一压她的。
像踢半桶水,这还是旧社会时,许家庄这一带,纳妓,女,戏子或是名声不太好的小寡妇时才用的一些带有污辱性的手段。
张大妮说话的这会工夫,周围便围过来许多看热闹的社员,一个个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许家送嫁的哥四个,都是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嘎巴响,许草花怎么也没想到,她这还没进丁家门,便遇到了这种事,求救的瞅着一旁态度不明的丁丑牛,小声喊道:“丑牛,你看这……”
。
可丁丑牛像跟自己没关系,没看见一样,站在一边,连说句话的意思也没有。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许向勇实在是忍不住了,先是拽着许草花说道:“姐,没这么欺负人的,咱不嫁了!
走,跟我回家!”
然后便拽着许草花,招呼着许向华他们道:“九哥,斌子,向舟,拿上东西咱们走!”
许家这头一要走,丁家这头立马便急了,丁丑牛和他大哥丁尖牛拦在牛车前面,张大妮指着许向勇说道:“亲家兄弟,这是想干啥?我小妹一个黄花大闺女可已经都嫁过去了,你们还想悔婚咋的?这天下间那有这么偏宜的事!”
许向勇瞅着恶毒,刁蛮的张大妮,伸手把她拔拉的推到一边,怒道:“让开!”
结果张大妮一嗓子尖叫道:“尖牛,他打我!
打人啦,这新媳妇娘家兄弟打人啦……”
这一嗓子喊出来,丁尖牛便握着拳头朝许向勇咂了过来,张大妮也伸着藏着黑泥的长指甲朝许向勇抓了过来。
许向华,许向斌,许向舟哥仨肯定不能看着许向勇挨打,急忙上前去拦。
本来还站在旁边的丁丑牛,一看把他哥嫂围中间了,还以为这哥仨要动手打他哥嫂呢,握着拳头就朝许家那哥仨挥了起来,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许向华,许向斌和许向舟哪能饶了他?刚好借机会,连捶带踹直接开打。
一时间老丁家的门口,除了急的又哭又喊的许草花,剩下的人直接打成了一团。
虽然许向华他们哥四个暂时占了上风,但是这地毕竟是在人家张家营,老丁家的主场。
乞丐还有三个穷朋友呢,更何况这老丁家祖祖辈辈都是生长在这里,很快便有人加入混战圈里。
明着是拉架劝架,但实际是拉偏架,来送嫁的哥四个,除了许向华没挂彩,剩下的三个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不是挨了几拳,便是被挠了两把。
两边正打的热闹,张家营的生产队的队长张太平听到消息赶过来了。
张太平今年五十六了,活了大半辈子,啥稀罕事没见过,到了地方,瞅着打成一团的人,皱了皱眉头,对着被许家哥四个重点照顾的丁家哥俩吼道:“丁尖牛,丁丑牛,你俩个瘪犊子都给老子住手!”
张太平一来,张家集的人便住手了,许家哥四个也都停手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许向勇更是一百个不愿意让许草花进丁家门了,拉着她便要走。
许草花见刚才丁丑牛不帮她,也有些动摇了,跟着许向勇便朝人群外走去。
一直在门缝里偷看的丁婆子,这下不躲了,连忙打开门,给她儿子丁丑牛使了个眼色,快步走过去,拉着许草花便花呀,草啊的嘘寒问暖的关心了起来,顺便对着张大妮就是一顿斥责,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张大妮身上。
丁丑牛也是凑过来给许草花开始说好话,许向勇气的脸都涨成了个猪肝色,毫不犹豫的怒道:“早干什么去了,今天这婚不结了,我姐不嫁!”
他是不犹豫了,可一旁被一波妇人还有丁婆子,丁丑牛围着赔情道歉,说好话的许草花却有些犹豫了。
张太平做为大队长,还有丁家的一些长辈,肯定也都不想自己队(族)里出了当天结婚,当天离的丑事,边给许家哥四个散烟,边劝道:“亲家兄弟们,消消气,都是误会,误会,婚姻大事,那能儿戏,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亲家兄弟,咱们先进家……”
哥四个这会快憋屈的恶心死了,都不接递过来的烟,也不进了家的院子。
许向华,许向斌,许向舟都看着许向勇等他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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