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的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官就会放大,这让宋祈言很是苦恼。
鼻尖萦绕着石质材料湿冷发霉的味道,宋祈言猜测可能是在角落里生了苔藓;有冷风吹过耳垂,让宋祈言打了个寒颤,紧绷着神经。
一同进来的小情侣走在前头,男生一直柔声细语的安抚女朋友,极尽耐心。
宋祈言抱着郁琛的胳膊直发抖,憋着一股劲儿,却在下一个转角被突然出现的吐着鲜红色长舌的鬼吓得一个激灵,精神都要崩盘。
去鬼屋的时候一定要和不怕鬼的人一起去,这样就有人护着你——郁琛就是这样的角色。
郁琛没办法,擡手把宋祈言搂进怀里,在一个角落站住了,然后摸了摸宋祈言的后脑勺,学着之前宋祈言说过的话:“早知道就不给你留机会逞强了。”
宋祈言埋在他胸口平複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擡起头,声音带上了哭腔:“你笑话我。”
有点可怜。
郁琛凭感觉摸到宋祈言的眼角,用指腹把眼泪抹掉了,捧着他的脸说:“哭包。”
宋祈言不服气,锤棉花似的力气锤了一下郁琛的肩膀。
这种近乎于撒娇的行为取悦了郁琛,他的笑声压在喉咙里,闷笑,但仍然好听。
“不许笑。”
宋祈言呲着牙威胁他,但声音又小又软,警告性为零。
空间的昏暗似乎增长了欲念,郁琛搂着他的腰,不老实的捏了捏腰侧的嫩肉,然后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说:“言言好软。”
宋祈言连哭也忘了,耳边都是郁琛呼出的热气,好像要把那一片的皮肤都染上粉红色。
宋祈言抽了抽鼻子,借助黑暗的环境掩饰情绪,红着耳朵尖儿松开郁琛,然后低声骂他:“你怎麽,耍流氓……”
郁琛不甚在意,手一伸又把人搂回来了,“好了,不逗你了,先出去,待会儿又给你吓哭了。”
宋祈言又羞又恼,再锤他一下。
郁琛带着宋祈言找到出口,环境大亮,阳光照在脸上,宋祈言皮肤本来就白,现下眼角和耳朵泛起的红色更是明显,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瓮声瓮气的说:“再也不进鬼屋了,太丢人了。”
郁琛看着他低垂着脑袋气馁的样子,擡手揉乱了他的头发,说:“不丢人。”
好在宋祈言没心没肺,他的情绪像风,来去自由,跟郁琛去鬼屋入口处取走存放的外套,看了看时间,问郁琛:“哥,你饿不饿?”
郁琛一眼看穿他,笑着说:“走吧,去吃饭。”
宋祈言丝毫没有被看破的尴尬,只是咧着嘴笑一声,然后掏出手机发消息,“那我们跟阿晋他们彙合吧。”
四个人去吃了午饭,坐在小隔间,郁琛站在窗边和纪勤通电话,宋祈言和常晋範柯叽叽喳喳说着有趣的事情,偶尔压着声音哧哧的笑。
至于在鬼屋被吓哭的事,宋祈言当然没说,太丢人了,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已经有郁琛知道了,回去还要跟他说一下,不要洩露了这个秘密。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上午玩了半天,下午就有些兴致索然,宋祈言和常晋甚至坐在一起,头靠头打起了瞌睡。
範柯抱着包打了个哈欠,一转头发现那俩人已经开始困得打盹,再看看窗边依旧在打电话的老板,于是身子一仰,也靠着椅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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