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韦奇提前打过招呼,韦婉对沈宝寅的来意很清楚,态度和善地说:“他呀,大忙人,经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不过我今日要他过来大扫除,不会太晚。”
沈宝寅左右环视一圈,微笑说:“没关系,这家店真漂亮,一看就用了很多心经营,我能在这里转一转,就算见不到克莱门斯先生也是很值得高兴的一天。”
韦婉害羞地笑了笑,转身为他倒茶:“我只能帮你见到他,多的也帮不上忙了,你知道呀,不好插手男人工作上的事情。”
“已经帮了大忙了,阿姐。”
沈宝寅跟着韦奇的辈分叫,“做生意嘛,能不能合作,不是看人情。”
其实不用韦婉提醒,他真不是来攀人情,只要有机会见面,克莱门斯愿意抽时间看他的计划书,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打动对方。
不管是本埠还是国外,没有公司能比他更有诚意,他保证。
克莱门斯到的时候,他正坐在韦婉旁边速写。
韦婉在闲聊中听他下意识说了许多专业术语,问他是不是学过绘画,知道他也是美术出身,问他人像画得怎么样。
他在大学主修油画,速写也不差,就随意在个画板面前坐下,皮鞋边是五彩缤纷的洗笔桶,他把外套脱掉,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手臂开始抬手画。
并不太认真,说说笑笑的,刚画出个男人的轮廓,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
交谈过程大概没到半小时,克莱门斯似乎不太习惯在下班时间依旧讨论工作,打招呼时语气生硬,但看完沈宝寅带来的计划书,神色倒是变得缓和。
“你知道,我们现在有很多很好的选择。”
沈宝寅微笑说:“够胆同我们一同参与角逐的公司一定不差,但我相信,如果可以,贵公司一定想要最好,而不是勉勉强强的很好。”
可真自信。
克莱门斯不由得惊讶地看他一眼。
沈宝寅落落大方回视,克莱门斯不由得失笑。
沈宝寅非常荣幸地插上队,得到了第二天详谈的机会。
离开时韦婉把画板上的速写纸取下追上来想送给沈宝寅,沈宝寅转头瞟了眼那张未完成的画像,摊开手笑着说:“阿姐,我带不走呀。
这张纸不能对折,可是我又没有那么大的包,不如麻烦你帮我处理掉。”
韦婉只好收起来。
沈宝寅走远了,夫妻两个开始收拾卫生打算闭门,克莱门斯拿起那副画,说:“自画像?你教他的?”
“不要我教,他的画技比我好。”
韦婉凑过来看,叹口气,“我知道亚洲人的脸对你来说很难区分,但你已经来香港这么多年,还分不清真是太笨了。”
画上面这个男人眼窝这么深,肩膀也非常宽,一看就是个威严的大个子,怎么看都不是沈宝寅。
如果沈宝寅画的是理想中的自己,那就没办法啦。
“好吧。”
克莱门斯无法反驳,除开朝夕相处的人,亚洲人在他眼里确实都是同张脸,“这张画怎么办?”
瞥了眼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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