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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你烦不烦啊?叽叽歪歪的,再说我就地刨个坑把你埋了!”
凌千帆讪讪道:“刨坑多辛苦啊,再说你把我埋了,没人给你唱小曲解个闷,这一路上多孤单寂寞?”
贝菲皮笑肉不笑道:“不寂寞,我在坑旁做个记号,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再过来,要是带的干粮不够,我就再把你刨出来……”
她阴恻恻地笑上两声,凌千帆赶紧噤声,不敢和她再做口舌之争。
继续前行,这样的旅程比他想象的更为艰难——他有好些年未作这种长途旅
行,贝菲在开车上又是生手,虽然装备充分,一路上仍不断有各种料想不到的状况。
临近界山达坂的地方,马路旁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是雪地还是
路界,据说也是事故多发地带,贝菲不敢掉以轻心,便换凌千帆来开车,自己躺在副驾驶上小憩一段。
远处的云雾低低地绕下来,辨不清是青色还是紫色,太阳在云层后遮遮掩掩,间或有霞光万丈,绚丽夺目,间或又是骇人的黑沉,只能靠前人的
车辙认路——雪峰雾色,云山霞光,或许最美丽的风景总是伴着最崎岖的旅途而来;又或者说,只有在这样和生命极限的搏斗中,才更能体味这人间
仙境的美妙。
雪峰在云朵间露出一个尖角,在阳光下闪动着奇异的光芒,银白、浅青、绛红。
时而有交相辉映的七彩光芒,流转闪耀,幻美如天堂。
天堂和地狱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尖锐的金属撞击声、玻璃粉碎声之后,是后方无法抵挡的冲击力,凌千帆掉转方向盘试图避过后方冲撞的车辆,贝菲连忙叫道:“别拐弯,别拐
弯——撞车,不能翻!”
凌千帆旋即明白她的意思,路上能见度低,路旁皑皑茫茫,辨不清是不是雪地,若是翻车定然没命,若是撞车——车是改装过的加重车型,那业
务员也说过:“加重版的,除非跟坦克撞,不然什么车撞上都是它倒霉!”
他抢在最后关头把拐了一半的车转向,后窗玻璃哗啦啦地往下掉,车尾直接变形,副驾驶座也因撞击被压到,贝菲被挤在变形的座位里。
凌千帆
连忙解开安全带,又把贝菲从车里拖出来,刚下车贝菲便歪在地上,看样子是腰被撞到,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往后看看,一辆越野卡车的头正
斜着卡进他们的车尾,车窗粉碎,惨不忍睹,不用看也知道,车里的人受伤一定比他们还要严重。
后面是辆越野卡车,司机陷在车座里,连呼叫声都没有,身上一片血红,凌千帆费劲地把他拖出来。
贝菲从自己车里找卫星电话,摸了半天才找
到,赶紧给兵站打呼救电话,谁知天公不作美,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瞬间又是一阵泥泞。
卡车的副驾也被挤压变形,凌千帆把卡车司机摊在路旁,又赶紧去砸副驾的车门。
副驾上似乎是个女人,整个身躯被压在车座里,怀里还抱着皮
包——凌千帆忽觉得那皮包如此眼熟,骇然间他心跳几乎都要停止。
贝菲打完电话赶过来,只看到凌千帆瘫坐在地上,抱着一个女人,他脸上那种神情可怖得无法形容。
雨越下越大,皮包上的血污被冲刷干净,贝
菲看清那铭牌上的LOGO,正是习容容嘲笑她土人的那个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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