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恼火,看着麒麟的目光也带冷。
“狼哥!”
麒麟却反而上前一步,扬起手中白马镖对准了行过所乘的马车方向,咬牙切齿地道,“你真不知道他是谁?!
披狼微皱了眉,“怎么说?”
“他根本就是个怪物!
十六年前帝堂被毁之事你还记不记得,就是他!
就是他杀了我父亲!”
行过样貌不过二十出头,十六年前能有多大,这么不靠谱的说法立马惹火了披狼,当即喝道,“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
十六年前那天狼哥你那日陪潇儿出门,并未在场,他闯入帝堂,将当时在场的我父亲与其他下属全部杀死,我当时躲在帘布后面,看得清清楚楚!
他根本就不是人!”
麒麟本在帝堂里第一眼见到行过样貌时就开始起疑,等到夜里在堂外偷听行过与披解的对话,更是深信不疑。
回忆起多年前亲眼所见、杀父之仇,麒麟俨然狂乱,首领先前让“放他们走”
的命令他只当作没听见,行过那时的恐怖作为他也似乎全然不怕,一心只要与行过拼命。
他双目赤红地继续吼着,“就算化成灰我也认他!
绝对是他!
你叫他出来,看他头发是不是白色!”
披狼这么一回想起来,白日里除了披解,麒麟的反应也很是与众不同,虽然万分激动至几欲昏厥,但也并没有流鼻血,反而是非常震惊的样子,似乎真的是以前见过行过脱下帽子的模样。
要不他怎能知道行过是白发。
说起来已往与行过相处的种种,比如顺利地从天池郡王墓里脱逃、北迟王宫魔人手底下救人……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披狼不是没有疑心,但也无法想出个所以然来,他那时只当行过是个怪人,其他想不通的,也只能想不通……
但麒麟所说又太过让人难以相信,一时间披狼只是震惊地站着,立了一会儿,才不敢相信地微微摇了摇头,“你说他不是人,那他能是什么?”
麒麟却好似被回忆魇住似的,手脚都发起抖来,完全描述不出当时究竟见了什么,只厉声吼着,激动到完全语无伦次,“怪物,他是怪物!
他会害你!
他是来害我们的!
狼哥,杀了他!
烧死他!”
他突然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倏地睁大,浑身筛糠似的抖得更剧烈,接着咬牙深吸一口气,抬手一镖冲披狼身后射去——
原来行过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出了车,此刻正站在披狼后头。
麒麟狂怒地吼了起来,抬手又是几镖射出。
第一镖被行过躲开,第二三镖却是被披狼抬爪打落,后者回身看着行过的眼神里满是惊疑和不确信。
行过沉默地回看着他,篷帽遮掩下只能见淡色的薄唇,并无上弯的弧度。
“他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