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狼越吻着,心里的凉意却越甚。
……他不要这变成最后一次。
他只有这一个法子,能抓住这妖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怨不得他。
一个吻温情缠绵得让牢房外围观的人群都倒吸着凉气、额冒黑线。
但当双唇牵着银丝分离之际,行过突然皱了一下眉,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披狼喘了口气,冷声道,“药。”
“能延缓异界人行动,甚至让他们短时间内不能动弹的药,”
他看着行过的眼道,“居北的人们怕有特异体质的魔人混入人界为非作歹,便辗转研制了此药。”
行过闭了一下眼,道,“这些于我没什么用。”
“只要有一点点的效果便好。”
披狼却道。
他伸出手,吃力地,却牢牢地,扣住了行过的双手,一俯身,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将他整个人压到地上。
以他二人为中心,宽阔的牢房地面上突然泛起黑色的光芒,眨眼之间现出一个咒阵的模样。
那数十个侍卫之中有一人站了出来,身穿黑袍,手拿法杖,杖尖向他二人一指,开始嚅嚅念咒。
行过偏头看了看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阵法,又看看那念咒的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色。
“你找来了暗黑术士?”
暗黑术士是以人类之躯修习黑暗术法,最终不堪法术反噬而堕入魔道的人,长相与普通人类无异,但身体已成魔人体质,在人界无法久待,所以大部分都由天池郡混入魔界居住。
“是。”
披狼咬着牙道。
行过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眼睛里写着。
我早告诉了你为什么。
披狼回看着他。
——那时在天棺崖穴里,行过也是这样问他为什么,他答了什么,他们后来又做了什么……
行过不在意的,淡忘的,于他,却每一个眨眼、每一个瞬间,都清晰地如同昨日。
他不再答话,只尽全身的力气按住行过,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低低地喘着气。
黑色的光如蛛网一样爬蔓行过的全身,接着猛然紧勒,就如同真实的绳子似的,瞬间陷进肉里。
行过咬紧了牙从喉里闷哼出一声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