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其楼放弃加赛,直接承认失败。
尚其楼的女主子便是在这一场大赛里,惊讶地发现,南馆韬略楼的代表,那引得全场为之疯狂的人,竟然就是之前与她说“再不回来”
的行过。
而后者言行举止仿佛换过一人,看见她的反应也全似陌生人,若不是他弹的那曲他自谱的曲子与他耳边的耳钉,其若几乎无法确认是他。
她不明白本说要走的行过怎会留在大蓉城里,还居然入了南馆!
韬略楼的主子韩异与天府国王关系非常,在事情未查明前,她并不敢轻举妄动,她虽不喜欢披狼,但不得不承认他与行过的关系较常人要特殊一些——至少行过在走前唯一与她特别叮嘱过的,便是这人——加之披狼身手过人,能助她救人。
因此,她一边着手去查,一边便转头通知了他。
她倒没料到,自玲珑国至天府,乘马车需三周的路程,披狼竟一周就赶了来。
行过为何会在韬略楼中她并不知晓,只查出约六月前韩异出外游玩时带回了他,此后一直将人留在韬略楼的天院内,由韩异亲自“□”
。
披狼匆匆到了尚其楼,在门口光听了她这么几句,到“□”
二字,整个人便已炸了。
其若还来不及再说什么、要他等事情弄清楚后再行事,就已经眼前一花,人没了影。
还有什么好清楚的!
还弄清楚个屁!
他揪心扯肺地想着、寻着的那个人,在南馆里待了整整六个月!
作为被“□”
的小倌!
!
……
那一日在韬略楼里的记忆,披狼终其一生,都再不想回忆起。
包括他闯楼之时那场奇怪的、在他去之前便已烧起的大火;包括他怎样一路浴血,从菊院一直杀到天院;包括他杀了所有以为他是纵火之人而围杀上来的打手、甚至不是打手的小倌抑或路人——他杀红的眼睛无意去分辨,谁拦路,七煞爪便挥向谁……包括,当进入最后那个院子、推开最后那道门时,所看到的一切。
伤痕、血痕累累至触目惊心的那具身子,以一种卑微的、奴隶一般的姿态跪趴在别人身下的那个人……
若不是最后一个小倌冲进来,大声嚷嚷了一句,他会将整个韬略楼,杀得一个不留。
“他要我给你带一句话,‘这是你欠我的’。”
那小倌说。
这是你欠我的。
披狼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