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哂然:“他确实不是商人,不过我也没问他究竟是何身份。”
他顿了顿,瞥着呼尔淳,“你要好生训示一下那些官兵了,怎么这边境上竟有如此大的漏洞,新宋与北辽当真和睦到这种程度,可以任由两地人员来往?”
呼尔淳脸色一寒,俯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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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姿送凤羽回到营地住处,这时天色发灰,竟已经过了半夜。
天际寒星寥落,月光浅淡清冷,照着他的身影,隐约有些疲意。
可进了屋子,他却只是坐在床榻,没有即刻睡下。
叶姿蹙起眉头:“都一夜没睡了,还不赶紧躺下?”
凤羽这才扶着床栏吃力地躺了下去,但眼睛依旧睁着,像是心事重重。
她拉过被子给他盖着,道:“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会到这边境来?”
凤羽望着头顶的黑暗,忽然问了一句。
叶姿愣了愣,坐在床沿:“还在想宁白鸥的事情?”
凤羽沉默了片刻,道:“不能不想。”
“你虽然对呼尔淳说此事与新宋无关,其实那不是你的心里话,对吗?”
他点点头:“或许伏罗内乱就是新宋人主使。
他们想并吞伏罗,却又不想与北辽正面交锋。
而宁白鸥知晓此事,因此在最后关头带走了叛乱首领,不让我们擒住那人问个究竟。”
叶姿望着他年轻的面容,忽叹了口气。
凤羽疑惑道:“怎么了?”
她出了一会儿神,才回答道:“你已经渐渐将自己作为北辽一员了呢。”
他愕然,似乎也有些意外。
确实,从最初的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属于北辽,是被放逐的弃子,到现在考量新宋与北辽的关系,他在无意间竟也在意起这些事情来。
“其实,你本就是北辽人,这也没什么。”
叶姿低声道。
“那你为什么叹气?”
“……我只是看着你认真的样子,就不自觉地想到以后。”
她有些意兴阑珊。
凤羽望着她的眼睛:“以后?”
“你也会像你父亲那样,担起国家重任吗?”
叶姿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