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元蘅的险恶用心,陆与自然是一无所知。
单家父子被群情激奋的百姓打了大半天,一直到手下说那二人已经坚持不住,再打下去就要将人打死了,陆与才有些可惜地令人罢手。
陆衙内的狗腿子在旁边数着银子,喜道“衙内,这无本买卖果真好赚,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挣了三十多两银子。”
陆与面色平静地点头,心中却对这个数目感到满意。
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被元蘅在眼里。
眼见单家父子被县衙的差役抬回去,围观热闹的百姓也渐渐散去,元蘅才带着高甲等人过去,当面朝着陆与行了一礼,“多谢陆衙内,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担心被单家报复了。”
少女的声音绵软,嘴上说着道谢的话,着陆与的目光却透着彼此才懂的深意。
二人彼此对视,陆衙内的狗腿子李二惊讶地发现,在这位廖姑娘面前,自家衙内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不但没有了先前的霸气威武,反而似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狗腿子李二眼珠子一转,深觉此事并不简单,于是暗地里偷偷观察起自家衙内和这位廖姑娘的相处来。
这一观察更是不得了,他发现,但凡是这位姑娘说的话,自家衙内就没有不答应的,尽管衙内表面上还是会推拒一二,可谁能比这李二更了解自家衙内,他那神情那眼神,分明是恨不得将这姑娘捧在手心上才好。
不止是李二,就连今天才倒戈的墙头草年涣也发现了这点,他抚着胡须思量了片刻,忽而眼睛一亮,兴奋地拊掌离开。
于是刚刚回到酒楼的元蘅,就被迎面而来一盘银锭子挡住了去路。
着眼前手捧托盘、一脸和善笑意的中年男人,元蘅目露疑惑。
年涣了一眼她身后满脸警惕的高甲等人,开门见山道“今日得罪了姑娘,特特来送上一点心意,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这么一托盘的银锭,得有大几十两了,普通人轻易拿不出这样的赔礼。
元蘅很快就得进入京城,到时候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多了去,自然不会推拒,她道“年先生客气了,今日的事儿怪不到年先生头上,先生的苦衷,小女子都明白。”
元蘅一开始也以为这是个仗着武力助纣为虐的墙头草,后来见他在公堂上呈出的证据,才明白这人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坏,对于他帮着单霸推开自己的事儿也就释然了,毕竟当时年涣很明显留了手,并没有伤到她。
年涣也上道,立刻露出了感动之色,甚至捻起袖口擦拭了一下眼角,感慨道“能得廖姑娘这句话,年某今日这趟就不算白来。”
元蘅眼波一转,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先生可否应承”
廖甜儿的容貌只能算清秀,可这女子眼波流转间,竟显出几分明艳之态,难怪陆衙内为其倾倒,年涣立刻道“姑娘请讲。”
元蘅道“不知先生能否收我为徒,教我武功”
啊啊啊她太想了,飞檐走壁简直是她的梦想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请求,年涣微微吃惊,片刻后,他收起了面上的笑意,严肃地盯着元蘅。
身边人都流露出紧张之色,唯有元蘅依旧如故,坦然地站在原地任他打量。
须臾,年涣收回目光,又示意元蘅伸手替她把脉,半晌后,他可惜地摇头,“姑娘体质太弱,根骨奇差,勉强修炼,不如不练。”
“可有修内功的心法”
元蘅心想,廖甜儿的身体不能练,但她自己的身体可以啊
听了这话,年涣倒没有犹豫,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札递给元蘅,在她翻阅时,年涣将送出来的银锭又收了回去,笑道“卖与你,五十两银。”
元蘅
这人也被陆与传染了
她将手札递给高甲翻阅,可惜高甲并没有修习内功的天分,了半天后没懂,又将手札还给了她。
她想了想,又将手札递给陆与,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收获,谁料陆与了一会儿后,却道“这内力,我,不,陆衙内体内也有。”
元蘅一惊,就见陆与抬手轻轻一拍,只是那么轻轻一拍,竟将眼前石桌拍出了一条裂缝。
元蘅吃惊地睁大了双眸,喃喃道“陆与,你真好,我好生羡慕,我的身体要也能这么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