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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悲壮地成为了真正的“靶点”。
谨记学长的教诲:宁可说不知道也不能乱答。
仅她手里一个房间的大查房,从磕磕绊绊的应付到全然无声。
她最后回答的那句“不知道”,在拥挤的病房显得过分软弱无力。
真真是,额,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黎糯觉得,病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着同情,犹如得了绝症的人是她……
眼梢一瞥,墙边的小伙伴们俱战战兢兢地直视小抄,一副无奈赴死的模样。
要不是大查房不允许带CHART和看手机,只怕他们现在一个个都在疯狂百度……
“教学干事,”主任呼唤毛毛,“刚才同学未答和答错的问题你来说一遍。
”
“好。
”毛毛甩甩尚未干爽的头发,上前一步。
他倏地收敛起贱贱的语调,一个一个问题地作答,有序不乱,末了,还诡异地加了句“以上”,然后偷偷做了个欠扁的鬼脸给她,又回到了正常情况下的毛毛。
不等梁主任开口,岳芪洋倚在门边发话:“毛毛,我有问题问你。
”
话音未落,全体慢动作回头,再慢动作看向毛毛。
那一张张沉痛表情就像大家不是在查房,而在参加尤企好同志的追悼会。
众所周知,岳主任是外三的冷面王,又是外三学富五车的象征。
梁主任提一百个问题都不怕,怕就怕岳主任一张嘴,就能让小医生们陷入夺窗跳楼的境界。
他擅长整些基因、通道、调节,高端前卫到可以随随便便弄死个人,只要他愿意。
果然,他今天的提问毛毛还是没答出来,某下级遂态度诚恳地发誓:“定将余生奉献给医学文献!
”
岳芪洋没理他,待他松懈下来,又出其不意地扔了句:“你都考过中级了,还是教学干事,未来要肩负起科里业务和科研的重任。
所以不要和实习同学一般见识,更不要拖我组后腿。
”
前组的两位重又坠入洗脑的节奏,当局者义正言辞,旁观者也不敢言笑。
毛毛的被洗脑工作旷日持久,历久弥新,以至于很多年后,毛毛还会追着黎糯让她请客吃饭,说他始终对这段时日岳主任对他频繁的严厉的“指教”耿耿于怀,原因当时不明,后来自然是明了。
只是他没想到,公与私界限历来严苛的岳主任,栽在了看似傻乎乎的小丫头片子手里,英雄难过美人关,跟着“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