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镜身体僵硬。
羞人的潮红,一寸一寸浮上她的脸颊,宛如捣碎的芙蓉花汁。
细白指尖紧紧拽住商病酒的衣袖,她羞恼地问道:“谁喜爱偷窥这种事了?!
谁向往已久了?!
你……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卖货郎的嘴巴真是讨厌。
以前她怎么没注意到?
可笑她竟然喜欢过他!
她一定是被他的皮囊迷惑了!
萧宝镜正懊恼,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婉转音调。
顾枕梁和云贵妃紧接着换了地方,竟双双躺到了床榻上。
不堪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连床榻都开始颤动。
昏暗里,萧宝镜不自在地抿了抿鬓角乱,脸颊烫的厉害。
也许是因为盛夏的缘故,床底下热意弥漫,萧宝镜只是寻常呼吸都出了一身细汗,周身汗珠濡湿了里头的云锦衫子,黏黏腻腻地紧贴着肌肤,令她浑身难受。
她来的时候是冬夜,于是在外面穿了个胡萝卜色的兔毛妆花缎夹袄,如今热的厉害,正欲解开襟扣,却现这黄铜百蝶小扣十分难解。
她不由望向卖货郎。
商病酒会意,指尖刚碰到黄铜小扣,床上突然传来云贵妃娇软妩媚的声音:“臣妾要陛下为臣妾解开襟扣嘛!”
萧宝镜:“……”
少女本就绯红的脸蛋,愈潮红滚烫。
她垂着轻颤的睫毛,紧紧护住襟扣,不让商病酒替她解开了。
商病酒轻哂。
床榻底部十分狭窄。
萧宝镜完全不知道这厮究竟是怎么钻进来的!
她只得尽力收拢自己,然而卖货郎宽肩窄腰,一手撑着床榻顶部,一双长腿不容忽视地横在那里,几乎把她整个圈禁在他的怀里。
道袍和裙裾覆落纠缠。
少年在昏暗里的影子完全笼罩了萧宝镜,他略一垂眸,就能看见她染上红晕的睫毛根部。
她因为紧张害臊而闭着眼睛,眼珠在薄薄的眼皮底下不安转动,像极了露珠在芍药花蕊里滚动的模样。
他对她的眼睛生出了兴趣。
他兴味盎然地倾身俯,锋利的指尖轻轻按上萧宝镜的眼睛,试图感受少女的眼珠在指腹下滑动的微妙感觉。
萧宝镜咬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