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郡主。”
呼烈儿盯着张纤道。
“……”
张纤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她顺利的得到了她想要的,但眼前的呼烈儿跟逃亡时候的他比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那时候他,似乎更加自在,意气风发一些。
“好,你下去休息吧。”
张纤没来由的意兴阑珊了起来。
呼烈儿起身告辞,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张纤突然冒出一种疯狂的想法,虽然自己是郡主,但这个男人跟随自己,仍然有种辱没了他的错觉……她很想折断他的双翼看看,这样他是不是就只能留在她的身边……
“等等。”
张纤道。
呼烈儿回身。
“你……我明天要进宫,你要护送我过去。”
好像是一句废话。
呼烈儿领命,告退。
张纤明日要进宫谢恩,呵,被人害了还诬陷,还要去感谢皇恩浩荡还了她清白,这世道啊。
话说自那日打了张纤一巴掌,张纤还在怄气,长公主心里也不好受,也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弄成这样,真不算是个好母亲。
到了晚上左思右想,忍不住过来看看女儿,母女俩不能总这么怄气是不是。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女儿弹琴的声音,弹的是一曲《破阵曲》,琴音铿锵激烈,好像是千军万马厮杀一般。
很急躁呢,长公主心想。
心态平不平和,音律是最能反映的,长公主一叹,不防琴音忽然一转,琴弦被轻轻慢慢的拨动,顿时柔和了许多,原来张纤又转成了《絮柳》。
好似阳春三月,堤岸边,微风拂过,软软的柳絮被送到了天上……
前一刻的急躁,转瞬化为须有,长公主不由有些高兴,点点头,倒是好事,学会压制自己的脾气了,看来到底还是长教训了。
想着,人就已经走进了院子里,有下人见了她,便要招呼,也被她拦住,正在这时,突然听到里面“铮”
的一声,琴弦断了。
压不住火,张纤怔怔的看着被琴弦割破了的指尖,白皙的皮肤上涌出一滴艳红的血。
一旁的侍女见状,急呼:“郡主,您的手……”
就要上前给她包扎伤口。
张纤已经不会再为这点儿小伤大呼小叫了,根本不以为意,只是生气的道:“可恶!
去,给本郡主把这破琴拿去烧掉!”
长公主顿了顿,这……不管是女儿的小性子还是时机,看来似乎都不适合和解,罢了,再缓缓两天,不然又冲撞起来,岂不更伤心?便没再进屋,转身离开了。
次日,天晴正好。
张纤穿戴郡主品级的朝服,随着长公主进宫面圣,一路虽然母女同坐一车,一路上也不过长公主就着街景随意说了几句,张纤至多只应一声,真是让长公主无可奈何。
转眼到了皇宫,二人下车,换了步辇,说起来这还是沾了公主的福分,不然张纤还要步行过去,皇宫可不是普通人家,宫门到大殿至少要走半柱香,若是到后宫就更远了。
这个便宜,张纤也不拒绝,母女俩闹归闹,在外头总是要一气才好,因此脸色也柔和了很多,不像是闹脾气的模样了。
阔别这么久,大昭的皇宫依旧巍峨高耸,气势磅礴,就和她记忆中一样。
拜见了皇帝赵洵,张纤发现这才不过三年,这位舅舅已经没有了过去那般锐气,似乎老了一点,人也显得疲惫了一些,可见当孤家寡人的皇帝,着实是件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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