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他可以那么残忍,一边亵.玩,一边解说。
是啊,他给我最多快乐,他有能耐给我致命一击。
荆卓明抚上我腿上的石膏,欺身上前,将我的双腿分开,摆成屈辱的姿势。
我想,我大概可以死心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大概就要结束了。
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他宽衣解带,慢里斯条。
他抵上了我。
我闭眼。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僵持许久,却不想他没有任何动作。
我睁眼一探究竟,却见他看着我,目光渐渐变冷。
“就算我这样对你,你还是准备留着它?不打算用它弄死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荆卓明指间夹了一枚刀片,寒光闪闪,亮到我眼前。
我在袖口藏了一枚刀片,在此之前,我以为没有人会发现。
荆卓明问:“还是,你想死?”
死?
我摇头。
我从未想过死。
从五岁到十九岁,我一直活在一种叫做如何活下去的游戏里。
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钟,无限死循环。
生命对我而言,实在太过可贵,我怎么可能会去想死?
但是,人总是会死的,没有谁能够避免。
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万一将来我死了,我会是因为什么而死?
临死前的那一刻,是什么场景?
谁会在我身边?
至于死后,深埋漆黑的地下,一只骨灰盒如何能安抚孤魂?
如此等等等等。
还没死,却几乎将死后所有的事已经考虑得七七八八。
平白操心无数。
我没想死,却有人想我死。
荆卓明的手搭上了我的脖颈,我以为他会掐死我。
但是,他没有,手往下滑,拉低我的衣领,停在了我的锁骨,那里纹了三个小字,荆卓明。
那是热恋期间纹上的,我觉得是一种象征、一种所属,荆卓明却觉得我是平白去找罪受。
为此,他很难得地生了我两天气。
他头一回生闷气,我见他闷闷不乐,觉得异常好玩,百般逗他笑,却均以失败告终。
我记得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记挂你一天,然后念着念着,我们就都老啦。
到那个时候,我再看到这个纹身,会觉得我们真的相爱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