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放慢了脚步,眼珠一转,笑道:“什么猪脚?你听错了,是煮药。
我哥病了,家里在煮药给他喝。
娘让我来三婶家借一碗白面,摊饼子给他吃呢。”
刘杏花果然被他带跑偏,不再揪住猪脚不放,拧眉问道:“你哥病了?啥病还要吃摊饼子?”
“啊?冷着了吧?我也不清楚。”
宴宴见刘杏花问个不休,心里烦:这不是耽搁工夫吗?他还要回去吃卤猪脚,忙着呢,哪有时间在这里和她胡扯!
但他了解二婶的德行,知道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他眼珠又一转,不但不跑,反倒转身朝刘杏花走了两步,一脸殷切的问:“二婶,你家有没有白面?能不能借我一碗?你看看,这点白面不够我哥吃一顿的!”
刘杏花闻言警惕的后退一步,连连摆手:“我家哪里有白面?杂面都不够吃,哪里还吃得起白面?别过来,快回去吧,你娘在家等着呢,小孩子别贪玩!”
说着,连忙转身,几步跨回院子,忙不迭的关上院门。
宴宴憋住笑,大声喊道:“二婶,别关门啊!
有白面借一碗吧!”
刘杏花紧闭院门,一声不吭的跑回灶屋,生怕宴宴赖上她要白面。
见她躲了,宴宴使劲憋住笑,拉着白竹,脚踩风火轮似的,飞快地跑了。
宴宴憋笑憋得肚子疼,一口气跑到院子门口,才放声“哈哈”
大笑起来。
他笑得直不起腰来,气喘吁吁的道:“二婶,见啥要啥,哈哈,我以毒攻毒,也问她要东西,看把她吓得!
哈哈哈……”
白竹不禁莞尔,轻声道:“调皮鬼,小心她告诉娘,娘打你!”
宴宴一撇嘴:“我才不怕呢,娘也讨厌她的。
你以后见了她,赶快躲,娘不会骂你的。”
白竹轻轻“嗯”
了一声,跟着他进了家。
他真的好羡慕宴宴,反应那么快,信口胡诌还能自圆其说,看他把二婶捉弄的!
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宴宴这样呢?唉,自己笨嘴笨舌的,只怕一辈子也不可能吧!
灶屋里,两盆菜已经盛好放在桌子上了。
一大盆卤猪脚,油汪汪,红亮亮的,上面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颜值和美味并存,看得宴宴馋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