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寄风低头朝下面喊道,“坏了也少不了银子给你修补。”
“好,那您喝得尽兴点,不够我给您再拿。”
凌青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听到一声“接着”
就见一个酒坛子飞了上来,忙伸手捞住。
薛寄风攀着屋檐翻上来,拍拍身上沾到的雪,“我不过想上来赏赏月喝点酒,你看你把我吓的。”
说着从凌青手里抱过酒坛仰着脖子灌了一口,用袖子擦嘴,“别看这店破,这酒还真地道。”
凌青笑笑,这外头这么冷,还飘着细碎的小雪,月亮躲在云层里根本看不见,也就他这样的酒鬼有这闲情。
转身要回房里,却被薛寄风叫住,“一样上来了就一起坐会儿吧。”
凌青想反正自己也睡不着,坐会儿也好。
薛寄风抱着酒坛猛灌了一阵,突然对凌青手里的剑起了兴趣,“哎?这把剑有意思,在应城见你的时候就看你拿着了。”
凌青将剑竖起来,并起食指和中指在玉润冰冷的剑身上滑过,“这把剑传闻是昆仑派祖师莫渊道人用极北的寒玉花费数年工夫磨成的,剑长三尺七寸,无刃,冰冷却不锋利,虽为剑器却无杀性,宛如隐世的高人,故而名为『太上忘情』。”
薛寄风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不用『归梦』了?”
凌青轻笑,“拿着『归梦』不就是告诉别人我是谁了?还怎么隐藏身分?”
这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在,用自创的剑法他应敌时就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持对方和自己的距离,尽可能地不让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危险。
薛寄风看起来对他这把剑兴趣十足,一边喝一边朝着这剑看,“但是你用这把玉剑的时候,用的也不是挽月剑法吧?”
“确实,挽月剑只适合『归梦』那样的软剑,而这套是我自创的剑法。”
凌青说着,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自豪的神色。
若不是燕云烈仗着他的掌风厉害,每次对练的时候都让自己近不了他的身还频频被他逗弄,自己也不会一气之下创出这套剑法来。
“那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
凌青一愣,他倒是真没想过名字,遂而摇摇头。
薛寄风放下酒坛子,嘴里喷着酒气,“那就叫『忘情』剑吧……”
薛寄风没有发觉凌青在听到他说出那个词后身体微微一震,而是继续往下说道,“情之一字,至死难忘,人世间最难忘的便是这个『情』字,若是连『情』都能舍弃,那必然能登上『太上』境界。”
凌青垂敛眼眸,视线直直地看着手里的玉剑发怔,不时有画面浮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