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苏婳难免失落,收回目光,继续埋头洗衣裳。
……
京兆尹院议事厅。
“爷,苏夫人在浣衣局不太好,听说前几病了,这几日带病上工,昨日还晕倒了,被人抬了回去……”
靳珩坐在桌案后,摩挲着手上的白玉龙纹扳指,听着白德耀跟自己汇报情况。
他既然答应了苏婳,派人去照料苏文熙夫妇,必定说到做到。
“属下听说苏文熙在大理寺监牢一直自责,说自己连累了女儿和夫人,心情抑郁,食不下咽,人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
“他半个月前还染了风寒,直到现在还没好,恐怕是要……”
白德耀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不愿说出不好的话,人怕是没了求生的念头,才会如此。
他早有耳闻,苏文熙是位不畏惧强权,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
三年前,严首辅打着充盈国库的名号,实为一己私利敛财,不顾百姓死活,提出“改稻为桑”
政策。
田地不种粮食改种桑蚕树,百姓吃什么!
百姓吃不饱,必然发生动乱,到时整个江浙地区将是一片混乱。
苏文熙身为扬州父母官,心系百姓,便联合江浙一带官员上书劝阻,严首辅“毁堤淹田”
计划未能顺利实施。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苏文熙和严党结了仇。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贪赃枉法之人,明眼人都知道苏文熙是被冤枉的。
可惜陛下沉迷丹药,严党横行,大梁有如此遭遇的官员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