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切地看着赵主事,“公明兄,什么时候开饭?”
为了给我和谢沉砚压惊,赵主事安排我俩到城楼里用饭。
赵主事带着梅念远和晏濯香去检查事发现场,寻找蛛丝马迹。
餐桌上,一碟白菜一碟萝卜一碟豆腐干,虽谈不上丰盛,但也比蹲在城墙头啃的馒头强些,我便也吃得津津有味。
扒了半碗饭,见谢沉砚一双筷子夹着豆腐干若有所思。
“谢大人想什么呢,再不吃就凉了。”
我道。
他将豆腐干放进碗里,一双颇深的眼看向我,“在想,方才落下城楼,顾侍郎喊我时……”
我扭过头挑了根白菜放碗里拌饭,“吃饱了饭好干活,谢大人。”
谢沉砚看着被我吃下大半的三碟菜,犹疑道:“若我没听错……”
“那么危急的时刻,想必是听错了吧。”
我将剩余的半碟豆腐干递到他跟前,“谢大人爱吃就多吃些吧,压压惊。”
“你吃吧。”
他将豆腐干推过来,再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不能让他欲止又言,便伸着胳膊端起半碟萝卜全部倒进他碗里。
他看了看碗里堆起来的萝卜条,再看了看我,没说什么,低头拿筷子吃起来。
看他吃一筷子萝卜再吃一口饭,想必是家教极好的,吃饭也斯文得很,没有像我吃一半饭碗里就扒出个洞,据我师父说,吃饭打洞,长大无用。
饭毕,谢沉砚起身收拾碗筷,我忙起身按住他的手,脱口道:“放着我来。”
他没松手,我也没松手。
一番抢夺后,菜碟落了地,碎成几块。
“还是让赵主事来吧。”
我淡淡道,准备坐回椅子。
却感觉手里多了样东西,低头一瞧,竟是握着谢沉砚的手,手背光滑手心温暖手掌无茧,我松了手,不慌不忙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谢沉砚愣了一愣,见我淡定如常,便也跟着淡定了下来。
“对了,谢大人今日为何会来重玄门砌墙?”
“在国子监犯了些错事,被罚来此处修城。”
谢沉砚也喝着茶道。
我好奇道:“什么错事?”
谢沉砚本不愿说,见我巴巴地望着他,便简言之:“我给国子监祭酒沏的早茶里放了些蒜末。”
我惊诧道:“何以添错了蒜末?”
谢沉砚低头拿茶盖拨弄了几下杯里的茶叶,“兴许一时瞧错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