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死死的握着手中的两个通宝,人也有逃跑的意思,身上充满了惊惧怯弱的气息,但更多的是畏惧。
“我是延陵县来的……”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快步逃开,根本没有给陈青兕问第二句的机会。
延陵县?
陈青兕摸索着脑海里的记忆,这延陵县与义兴县相邻,位于西北处,但并不属于常州管辖,属于润州地界。
润州的乞丐,怎么跑到常州这边来了?
应该不是一例……
他这一路上看来已经发现了许多拖家带口的乞丐,他们精神涣散,背着凌乱的杂物,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
这个状态并非在行乞,而是在找睡觉的地方。
真正本地的乞丐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哪里可以睡觉?
说句不好听的,在地方当半年乞丐,哪个狗洞暖和都一清二楚。
“我们走吧!”
人跑了,陈青兕并不着急,打算向深处看看,这里是县外围,县里最冷清的地方,往县内繁华地方去应该还能看到更多。
李红清情绪有些不佳,应了一声,走向自己的小红马。
陈青兕驾驶着驴车向县内走去。
果然如他预想的一样:他们渐渐驶入县里的繁华地段,也有了许多烟火人气,商铺小摊在街上吆喝。
还有不少富贵子弟带着一群家丁耀武扬威。
同样的更多的乞丐出现在视线之中。
看着还算繁华的景象,彭耆老似乎感受到气氛有些烦闷,打破了寂静:“前面有一个集市,是义兴县最热闹的地方,你第一次上门,带些礼物较好。”
陈青兕若有所指的道:“那就去看看,答案就在这集市了。”
彭耆老也意识到自己这位学生似乎洞察了什么,问道:“可有发现?”
陈青兕道:“还不确定,待有了一定把握,便向先生说明。
先生可知延陵县县令是谁,他背后可有什么人物?”
彭耆老说道:“这个为师恰巧知道,延陵县县令叫李津,他的父亲是陛下近前最信任的宠臣中书舍人李义府,此人原本是颍州长史,因受到褚遂良的针对,贬罚至延陵当县令。
此人能力平庸,却爱附庸风雅,常年举办诗文赴会,名气极大,对于行政之事,却是一窍不通。”
();() 陈青兕眼中的神采更甚,不再言语,驾车向着彭耆老指点的集市驶去。
彭耆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言语。
李红清却听得云里雾里,急的问道:“打什么哑谜,到底发现了什么?”
陈青兕直接一扬马鞭驾驴车便走,这娘们时刻在身旁转悠,完全不知她打什么主意,睡觉都睡不踏实,就得让她急一急。
李红清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策马跟上。
来到集市,一行人并没有看到繁华的景象,反而凌乱不堪,满地狼藉,各种打杂坏的摊子,还有踩烂的果蔬,甚至有猩红的液体……
街道上都是大战后的迹象。
有的人在哭嚎,有的人在闷头收拾市场,有的人木讷的坐在地上。
街上的店铺大多关门了。
彭耆老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青兕跳下驴车,说道:“先生稍等,学生去问问缘由。”
李红清也下马跟上。
陈青兕见街道正中有一家正准备关门的酒肆,心念一动,问了一嘴:“你马背上这个红酒壶,盛的是水,还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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