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罢了,搁下碗勺来,脱得自己浑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去她旁边躺下来。
而后伸了手圈进怀里,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贴得无有缝隙。
帐里有微弱的烛光,沈翼便看着她,盯着她睫毛在眼下打下的扇子般的光影,然后感受着她身上一点点地生起温度。
原本呼吸低弱,也慢慢在他的温暖下渐渐平缓深匀起来。
沈翼看着她的脸,看得心头生出刺痛,把脸埋去她颈窝里,忽而低声呓语,“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我……”
或许她躲在秦泰怀里死死抱着他就是单纯地为了取暖,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跟秦泰两个人,单独去山上?在这之前,谁又能确保他们什么都没做。
孤男寡女,深山野林,一只鸟儿的叫声都没有,为什么要去那里?他的唇贴在姜黎的颈窝皮肤上,慢慢滑到肩上,终究是没耐住咬了下去。
那里还有他第一回咬过留下的伤痕,浅浅的白印子。
口齿间使了力气,带着许多的复杂的情愫。
姜黎忽而有了知觉,在他怀里闷哼出声,却没有醒过来。
沈翼这便就松了口,仍是把脸埋在她肩窝里。
心里的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痛苦难耐。
他伸手去探姜黎的手,已经没有冰寒之意,暖暖的,软软的。
那手背上,还能摸到冻疮疤的痕迹。
而后他便贴着嘴唇在她脖子上印下一个吻来,掀了被子穿上衣服,挑手拿上架子上的长剑,带一壶清酒,携一个火折子,出了帐篷。
他在营地北面的小山上落下脚来,点了一堆篝火,吃酒舞剑。
这两年多的经历在眼前一频频闪过去,他在战场上杀伐,刀光剑影里卖命。
他是为了今天的功名吗?他不是。
秦泰说得没错,他是个没出息的人。
大约自古如此,为了女人而没有了自己人生的人,都是最没出息的。
他累了,深喘着气拄剑立身,把最后一口酒吃下。
而后在旁侧坐下身子来,满眼虚空。
他就这么坐到晨曦将至,看着小山里跳动起隐约的光点。
透过光秃的树桠,能看到东方升起的启明星。
他从地上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抬脚碾灭面前的最后一丝火星,出了小山。
一日的晨练从五更天结束的时候开始,这时候的天空是灰暗的,听着伙房的锅碗碰撞,沉寂慢慢消散,闹嚷便占据了整个军营。
沈翼回帐篷穿上甲衣,姜黎还在榻上睡着,呼吸平稳均匀。
帐里暖炉生着暖气,穿多了让人出汗。
他看姜黎一眼,抬脚出帐篷,那眼神那身型,与往常无有不同。
+++姜黎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意识初有睁开眼睛头先找的便是秦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