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听,眉毛就竖了起来,曲膝在我腰间上一撞,我一疼,坐不稳了,朝前一趴,他将我一捞,我被他翻了个身,他扑上来,把我压在身下,双臂撑在我头边发问:“我再糟不也打得过你吗?”
我清清喉咙:“男人打女人,好得意吗?”
某一时刻啊,他曾冲我淘气一笑,问:“戴顶财迷帽子,好得意吗?”
那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我心头一动,他死也响了起来,眼中光影一错,左手轻滑过我的脸,掌心很滚烫,面孔慢慢凑近。
我打了个激灵,他的双唇骤然触压上来。
我想逃,但浑身虚软无力,他抓住我的衣领,全身都赖在我的身上,脸颊正好贴在我的脸上,我心中又是一动,像是被他下了媚药,身子软成烂泥,彻底缴械投降。
细噬舔触,那人的双唇软且温润,教人甘心沉溺。
待他松开我时,嘴角引了一抹笑,凑到我耳边说:“此种趣味比之你赚钱如何?”
不等我回答,他的舌尖在我耳廓滑了一圈,缓缓抽出手,拍了拍衣裳上的灰,走了。
我坐在草丛里很懊恼,公子,你又不是没钱,玩什么色诱啊。
再说,有钱没钱我都乖乖办事,这几日我们都假装不曾发生过这件事,两相对望,我难堪,他若无其事,背地里仍会把我搂了,顺手把嘴贴过来,吧唧一口。
于是我发了火:“你能不这样吗?”
他不以为然,把手中折扇啪地一合:“一个大奸角,掳了女人回来,难道是要听她给自己背诵《道德经》?”
其嘴脸之龌龊让他绳子上的蚂蚱甲我很汗颜,我被噎住:“我总说不过你,这辈子不晓得是否能赢你一回。”
他一笑,在晨光中拂袖转身:“那就用一辈子试试看吧。”
阿白先醒,把口掩得紧紧的闷声咳,我将他扶起来拍脊背顺一口气,欧阳也醒了,惺松着打发我去做事:“给他倒碗热茶来。”
我出去烧水,走了好几步还能听到阿白隐忍的咳嗽声,暗含尘是剧毒,破坏人体经络,不知他何时能好些。
前晚他靠在床头,侧头瞧我:“你看看你,中了那么重的箭伤,又不会武功为自己疗伤纾解,却还来给我打气,这多有趣。”
我半点儿都不觉得有趣,我小时候家贫,老没东西吃,我娘又是个犟脾气,快饿死了也不向村人求助,有天我饿得快昏过去了,用我家的一把椅子换了两个馒头,分给她一个。
当然不合算,但我顾不得了,那天之后,我发誓要活下去,直到成为有钱人,有钱了我和娘就不会挨饿。
日头不够好,又一只信鸽扑簌着飞出去,阿白这一回的密令,又是在部署何事?
掣肘太多,须得步步为营。
杀。
我拎着水壶过来时,欧阳在和阿白说话:“……恐怕夜长梦多,明日我就起程去越家提亲,住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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