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在绝谷,虽然我不会容她盗令之举,但结果却不是我能所料的,我确实不知会让她身亡。”
“你当日说有难言之隐。”
云破月冷道,顿了顿,“你就这麽容不下她?”
“难言之隐就是我失误了……当时那封被烧的信,也是我私心所为。
我不会容许有隐患存在,只能说抱歉。”
“那你为何还要骗我?假道之事又是什麽?”
“人难免会有嫉妒情绪,我也一样。
当时我只是想保全你。
盗令之事已被丞相知道,此事影响战机,丞相怎会容许你这麽做?我只有试图让你与她划清界限,方能保你荣耀,只是我也不曾想过你会那般决绝去还她恩情,也没想到你会于丞相面前那般的疯癫言行,而后我也不得暂时闭门退居和你划清界限了。”
云破月的目光越发的寒凉,君朗顿了顿,又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真。
你也很清楚我的为人,一向功利为先。
当年我对你……人总会有年少轻狂执迷做错的时候,如今这麽多年过去了,想通了,自然也看开了,坦诚了便也罢了。”
倏忽,凉风拂袍,让人不由感到一阵阵的寒颤。
良久,云破月道:“你当真我失望,君伯人。”
言毕,云破月转身便离去,步履如奔,躲避般得让人不可企及。
“为何要这样说你自己?”
李墨自暗处走出,走近君朗道,“他会更加恨你。”
李墨与君朗自小而起的交情,让他熟悉这人的一言一行甚至胜于熟知自身。
李墨便是见着这两人相识相交决裂至于现下,所以他愈发清楚君朗今日的颠倒是非的言语也不过是让云破月愈发不齿自己罢了。
“……”
君朗方回首望一眼那人离去的方向,那人早已与无尽墨色相容消失。
“当初你几欲澄清,为何如今却要这番抹黑自己,那假道之事和那宁一一分明是……”
“苏合。”
君朗突然唤了一声,李墨噤声待他下文,君朗继续道,“你我认识有三十年了吧。”
“……是。”
“那些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我说的宁氏的事,有些也不是假的,我年少之时,曾经确实过恨她夺我之人的感触过。
如今想想,破月和我,本来就不是一道的人,我亦不得不有家中安排的妻室,他当初想要成家如何是算得背弃呢,只是可惜,宁氏并辜负了他。
他不知道也好,反正斯人已逝。
破月身世曲折,自小受尽欺辱,他心中难免孤寂而不能自爱明身。
既然我如今自身难保,与其让人徒添烦恼,倒不若现下这番来的两清,免得累了他人。
他若有一丝执念恨我,便一直恨着吧。
只是恐怕往后,还须你多照看着阿钰——阿钰,是我最放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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