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只知道,因为他的任性,失去了最亲的人。
自顾夫人去世,顾家都沉浸在这低气压中。
督军火气大,人人自危。
白秀蘭收到白之卿信的时候顾夫人已经出了头七,白秀蘭就吩咐家中下人,备车去一趟白家。
刚要出门,就碰上外面进来的顾钊。
他一身戎装,手臂衣袖上缝有黑布,步伐沉稳有力,一看到白秀蘭就顿住了脚步。
仔细打量,问道:“做什么去?”
天气转暖,白秀蘭穿着长袖旗袍,白底蓝花,样式精致秀气。
顾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久了些,最近忙着母亲丧事,倒是忘记了许多该做的事。
“回一趟家,听说母亲近些时日身体不大好,有些不放心。”
说起这个话茬,顾钊表情又沉了几分。
沉默片刻,走近,粗粝手指划过白秀蘭的脸颊,落在她头顶,摸了摸。
“我陪你回去?”
白秀蘭沉吟片刻说道:
“不太好,还没过孝期,督军不好随我一同回去。”
顾钊浓眉紧皱,盯着白秀蘭。
白秀蘭也不知顾钊如何想,最近动作亲昵了许多,她最初是担心顾钊有什么不好心思,可到后来,也就任之。
看到他这样,是变脸的前奏?
“督军今日无事?”
顾钊面色稍缓,点头。
“无事。”
他的手臂下沉,落在白秀蘭肩膀上,捏了下,语气沉稳。
“我戴孝在身,夫人为何不在孝期?”
☆、
白秀蘭想了想,抬头看他:“督军的意思?”
顾钊半圈着她,面色深沉:“依你之见?去吗?”
“去。”
白秀蘭微微歪头,不经意间流露出天真模样:“我想我娘。”
声音软了下去。
“督军,你我孝期是不一样。”
她是儿媳,和儿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