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人断案如神,许多地方节度使碰到解决不了的案件都会请他前去帮忙,琅琊,他也是来过几次的。
听你这么一提,我好像有点儿印象了,小时候,我们几个还在一起放过鞭炮呢!”
“放鞭炮?谁和谁呀?”
王歆好奇地问。
李婉温声道:“就是你大哥、我二哥、颜三爷、颜四爷,还有太子殿下,我是女眷,不能乱跑,可耐不住孩童天性,就拉着表妹换了小太监的衣裳,跟着太子殿下溜出去了。”
“哎呀!
这么好玩的事儿怎么没有我的份?”
王歆拍着脑袋,一脸委屈。
李婉就笑了,“都十年了,十年前你才四岁。”
冷柔和颜三爷那么小便见过面,不是一见钟情?华珠就又想起那张边角已经泛黄的小像,十年相思,冷柔心里装着的……似乎从来不是颜三爷。
思绪飘飞间,又听得李婉道:“说起来,年小姐与廖公子是同乡,年大人又与廖大人是同僚,你们应该之前就认识吧?”
这是……在试探她?华珠的瞳仁动了动,面色如常道:“廖大人在世时,两家有点场面上的来往,廖公子与臣女的大哥下过几盘棋,我们几姐妹也都认识他了。”
李婉的笑意深了一分,三人又天南地北聊了一阵,直到青琉台那边传来天籁般的好歌声,王歆才打断了这种八卦的气氛,“你们听,那人在唱《阳关三迭》,‘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渭城朝雨邑轻尘……’真好听!”
李婉柔声道:“这也叫好听吗?真正的天籁之音你怕是没听过呢。”
华珠和王歆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月娥端来药碗,李婉摆了摆手,月娥面露难色地退下,李婉才又说道:“今天诸多世家千金表演,最叫人称奇的非歆儿与婳儿莫属。
你二人各有特色,若非婳儿临时出了岔子,你俩恐怕很难一较高下。
但你们可知,当年有个人,既能跳出《惊鸿舞》的飘渺,也能舞出《西河剑器》的恢宏?”
王歆想不出来。
华珠若有所思地问,“莫非……是红极一时的柳昭昭?”
“没想到年小姐也听说过她。”
李婉眸含诧异地看了华珠一眼,“七年前我与太子殿下大婚,恰逢太后娘娘寿辰,宫里便请了柳姑娘前来献艺,她虽在青楼长大,却很洁身自好,一直卖艺不卖身。”
华珠不知道柳昭昭的为人与这个话题有什么关系,李婉缘何扯到了它上面,但华珠还是很耐心地听着,因为她突然想起那具用得起麝香的无名女尸,李婉透露的信息,或许能帮助她识别对方的身份。
“她的舞姿,远在歆儿与婳儿之上,两舞作罢,连明德太后都拍手称绝。
世人只知她舞姿卓越,却不知她最擅长的其实是唱歌。”
讲到这里,李婉顿了顿,“但她不轻易唱,她说,谁听了她的歌,谁就要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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