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澎笑得像朵花,怨声说:“瞧不起人啊弥弥,我这是真本事!”
那晚她跟盛澎通赢全场,财神爷像是坐镇一样,神挡杀神。
这种原始的快乐太不可思议,她本来打算过来坐坐就走的,最后玩到深夜,精神反而变好,面前筹码堆成两摞小山。
她问盛澎这里得有多少。
盛澎粗粗一扫,说买套两居室没问题。
在场很多人都不认识钟弥,但在场是人都认识盛澎。
何曼琪待的小圈子里,有个男的说到盛澎。
“传言不假啊,看来他是真的男的女的都行,我上个月还看到他去夜大接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放学呢,今天又换了个妞,果然人越有钱玩得越花,咱们还是太朴素了。”
何曼琪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出声。
另一个男人嗤了声道:“你动动脑子吧,那女的全程坐着,盛澎扶她椅子,端茶倒水都是盛澎站起来的,谁玩谁啊?”
“什么意思啊?”
“盛澎是干什么的你们不清楚吗?替他爹陪王伴驾,什么妞能让盛澎陪着玩儿,是他上头的,这女的我之前见过,蒋骓,沈家那个表少爷,傲得要命。”
有人搭腔提蒋骓:“就是女朋友看人不爽,在酒吧直接扇人巴掌那个?真狂啊。”
“人家爹妈是什么人,换你你也狂。”
“这么说,是蒋骓跟这妞有关系?”
之前提盛澎的男人这时又说话,像是全场他最懂一样:“肯定有关系,但不是那种关系,蒋骓对这妞特别客气。”
“谁啊?”
吊足好奇心,那人反而提起酒杯卖起关子:“这我就不方便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知情,还是道听途说来的。
但一直没说话的何曼琪和她身边的男人都知道,钟弥是谁,钟弥的本事有多大。
彭东新被家里丢到国外去了。
他之前混着玩的小圈子跟树倒猢狲散似的,妖魔鬼怪都跟被筛子抖到阳光下一样,很快没了踪影。
真正知情的人不多。
何曼琪才是全场最知情的人。
年前在盛家的会所,好像是十一月份的事,彭东新那天发火扇了她一耳光,她跌在走廊地上摔得不轻。
有个男人给她递丝巾,问她跟钟弥是什么关系,问彭东新对钟弥做过什么。
她对那个男人印象深刻,穿白衬衫,气质出尘,身上有种不容置喙的孤高。
聊天时间不长,基本是她战战兢兢不停在讲,想起什么就补充什么,说得特别语无伦次。
对方只是转着茶杯,静静听,偶尔皱一下眉,她就立马心慌地将语速加快。
最后她鼓起勇气问那个男人:“那,那你跟钟弥是什么关系?”
他将手里凉透的茶泼在淌水的案上,说:“还没有关系。”
这话她当时没听懂,之后她也再没见过这个男人。
但她晓得彭东新大概要惹大麻烦了,他喜新厌旧一脚踢开她,她毫不纠缠,半滴眼泪都没有,拿了好处就走人。
彭东新的圈子又乱又脏,她还跟着彭东新的时候,现在这个男的就摸过她的腿,他大概记性不好,总喊她娜娜。
后来又遇上,她主动告诉这人自己叫什么,从一个男人挪到这个男人朋友的枕边就这么简单。
他们这个圈子里,不拿这些事当事的。
她便告诉自己,也不要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
快过年那会儿她就听到消息,说彭东新可能要出国读书,这是对外好听的说法,他会几句英语?去国外跟要他死没两样,搁古代叫流放。
而且何曼琪听彭东新说过,他同父异母的两姐弟把持彭家,早想把他支到国外去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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