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澄江沉默,“人人都有贪污,只是你父亲的数额过于庞大,据称有几百万两之巨。”
“这我不信,”
玉言决然摇头,“我承认他不是个好人,可是他的胆子太小了,他不敢做这样的事,更不会拿命去冒险,其中一定有别的缘故。”
宁澄江慢慢道:“我怀疑忠义伯怕是把自己府里的赃物也按在了金大人头上……”
“凭他一个怕是还不够吧,是否有人从旁暗助?”
玉言紧紧地盯着他。
“是雍王,”
宁澄江终于道,“据我所知,雍王仿佛也参与了这件事。”
“难怪!”
玉言轻轻笑起来,“他两个沆瀣一气,难怪金府会败在这件事上。
可是我很奇怪,雍王如何愿意跟忠义伯合作?”
“以利相交,利尽而散,不都是这样吗?再者……”
宁澄江踌躇着,“听闻王妃最近很受宠幸,连带着雍王和忠义伯府也走得更近了。”
“大姐?想不到是她,哈!
我起先以为她不过是恨我和我娘,顶多再加上一个梅夫人,如今看来她是把全府的人都恨上了,定要致我们于死地!”
“你如今打算怎么办呢?”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
玉言反问道,“逃走吗?不,我是不会逃走的,与其成为逃犯四处流离,还不如安安稳稳地死去,反正我如今大仇已报,心事已了了。”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宁澄江急急道,“我不许你死!”
“逗你玩呢!”
玉言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感受着指腹传来的温度,“我不会死的,至少得保住这条命好好地活下去,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是么?”
宁澄江反手拥她入怀,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拢著她的发丝,“我会救你的,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一定会救你。”
“我相信你。”
玉言含笑拥抱住他。
玉言得到的消息怕是最早的,此刻金府诸人恐怕都还蒙在鼓里,虽然知道了也不见得有用。
金昀晖迟迟不见人影,此刻府中都已闹翻天了,玉言暗中遣人递了消息过去,一面叫了文墨过来。
文墨起先不知何意,以为有什么旁的吩咐,及至听明白了,原来是要打发她走,她便大哭大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