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不可能!”
徐澈僵在原地,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窟,没有什么比知道真相更残忍,他小心翼翼爱着的女人到头来跟他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那他的隐忍,克制,失落,一切的情绪...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徐将军,本宫忘了告诉你,本宫也是个记仇护短的人。”
大楚太子握了握身畔丫|鬟的手,从怀中取出一份圣旨,“徐将军,摄政王逝世,本宫特意求了父皇许徐姑娘一品诰命夫人的荣耀,自此录入在册,终身不得改嫁。”
这贞洁牌坊,她不想守...也得守!
一日是摄政王妃,死也是摄政王妃,所以——
大楚太子递过圣旨轻笑一声:“徐将军,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其他念头,你要记住,你的背后可是整个徐府。”
切莫为了一己私欲,而拉真正的至亲之人陪葬!
“还有,本宫定然会替摄政王好好照拂摄政王妃,你且放心...”
她连死都不能。
这“摄政王妃”
四字终会成为她徐浅一生的枷锁。
徐澈瘫坐在地,此刻他情愿未救下徐浅,原是活着也是种折磨...这句话,竟是真的。
而他自己,亲手把所爱之人推进火坑,想救不能救...除了为自己的无能懊悔,便是替徐浅心忧,至此一生,他们之间将隔着摄政王妃这道死也迈不过去的鸿沟,将饱受爱而不能相守,不能相拥,甚至不能相见的苦楚。
而那无形的贞洁牌坊,注定了断他们所有的痴念。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是亲兄妹,他们本可以在一起,现如今...
这佛曰二苦——求不得,已失去,他徐澈终究尝了个便。
*****
“宁若水,那个丫|鬟呢?”
“什么丫|鬟?”
“就是和徐浅一起被抱错了的丫|鬟呀。”
君匪猛地从床上坐起,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傻丫头,躺下。”
宁若水抿唇轻笑,修长的手臂一伸,轻柔却强势地把君匪又压了回去,这次,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无形宣布主权:“卿卿夫人,当年跟在大楚太子屁|股后喊小哥哥的可是你这具身体呀。”
那女孩儿...是宁三千呀。
“卿卿夫人,你可记得为夫戴在你脚踝上的红绳?”
君匪一听,翻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宁若水,你是说...下雨那日清响的铃铛吗?”
“对。”
宁若水宠溺地点点头,倏尔,又好不哀怨道:“卿卿夫人...为夫错了。”
“错在何处?”
君匪着实不解。
“错在呀,错在...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把隐藏的桃花给你掐断了。”
宁若水好不可怜地说着,偏他眼角眉梢都漾起春风得意的浅绯色,“傻丫头,那个丫|鬟...不过是这场局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宁若水,我怎么不明白了?”
君匪眉头轻皱,仍旧苦思冥想。
“傻丫头,说你傻,还真是,也就为夫肯要你了。”
宁若水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瓣,不疾不徐解释道:“那丫|鬟,是我的人。”
“卿卿夫人,你知道吗?为夫在布局时,总是给过别人很多机会。”
君匪同意地点点头,随口道:“像是苏先生?”
“是啊,若徐澈心性并非那般,他对那丫|鬟但凡存了一点同情心,事情也不会发展至此,未受伤的丫鬟大可替了徐浅嫁入摄政王府,届时败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