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也笑了,建议说:“要不咱聊天?”
三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并且非常不严谨的流露了一丝谢意。
让九条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不知不觉挽救了一只迷途的羔羊。
她女王形象又高大了起来,叉腰指挥说:“先去找口水井。”
三杯没动静,站在那里陷入了思考。
九条忙解释:“不是殉情啊,是因为井边亮堂,而且又有地方坐。”
三杯拍她后脑勺:“想什么呢,我是在回忆哪里见过水井。”
井也找到了,作也坐下了,三杯夸奖的问:“你怎么知道井边亮?”
九条静静的说:“以前也在寺里住过。”
“噢”
三杯没有问下去,转而问。
“你的朋友好点了么?”
也许,九条比朱宁更加不能释怀,屋里的人熟睡了,屋外的人仍旧愤愤然:“一时半会好不了吧。
他们俩都计划结婚了,年前一起贷款买了房子,还专门开了账户攒钱去欧洲蜜月,现在说分手,婚结不了了,还要把这些公共财产拿出阿里平分。
真是忒残忍。”
三杯没办法接话,九条的情绪太低落了,他伸出手想怕她的肩膀,在距离最近的地方落空回自己的地盘上。
夜凉如水。
月下花前。
九条仰望着星空,眼神透彻:“如果不是对未来有这么美好的畅想,也许失去的时候不会伤得太重,可是,谁会因为怕伤得重,就不去和心爱的人设计一个共同的未来呢?”
她话音落的时候不远处传来敲钟的声音,悠长的,低沉的,含糊的,像是一声叹息。
任晓川轻咳了两声,在寂静里,动静显得特别的大,好像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良辰响了一声破锣。
九条拌拌嘴:“行了,又嫌我文艺了,是吧?”
“不是,不是,嗓子痒。”
三杯腼腆的一笑,想了别的话题问,“你姥爷......”
他还没问完,九条就开始回答:“好奇我姥爷是吧?那是我亲姥爷。”
着重强调了亲的字眼,“三年前,我牢牢死了以后他才出的家。
我们家本来就是做生意的,一直信佛,所以他认识很多大师,出家的时候就挑了一个大牌的和尚拜了师,他起点高啊。
一入门就是师爷级别的人物了。”
三杯是个很好的听众,点头附和着:“噢,这样啊。”
于是,激起了九条的表达欲望:“别看他出价了,尘缘未了着呢,和一般那些盼望儿孙满堂的世俗老头没两样,保守估计,我要是到了三十岁再嫁不出去,他就该还俗亲自操刀为我送行了。”
三杯脑海里理解浮现出一个幽默的画面,她姥爷拿着菜刀向她劈去,而胆色大于常人的九条不动声色的说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想着想着又咳嗽了。
九条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