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立即凝住笑,上来抱住默言,几乎是凄惨说:你不要走。
默言,你别走……
“……”
默言顿了阵,看陆非凡,又俯身搂住邦邦。
她觉得无路可走。
天异常的憋闷。
她决定等一场雨。
“默言,你要出去?”
“要去看看老同学。
默言以前在上海读书。”
“带我去吗?”
“很快就回,给你买好吃的。”
默言抬头看陆非凡,没征得同意,就出门匆匆汇入了泛白的光线中。
她走了一阵,停了下来。
周边是法国梧桐,有斑驳的腰身,灰白的掌叶蜷曲着,在肆虐的热气下,奄奄一息。
叶片与叶片之间是一角一角晴好的天,淡蓝,没有一丝云,好像一块块袒露的心事。
默言靠着树身,呼呼地喘着气。
她想他说,打个赌。
赌谁先动心。
又想小潮说:蠢之又蠢才会动。
她终于明白,她在不合适的时候介入一个人,一段往事。
而后付出自己全部的力让自己去成为另一段往事。
没什么比这更糟糕的。
她希望有一场雨粉碎一切,然而雨终归没有下起来。
陆非凡走到她面前,就好像展览了她全部的懦弱。
“你赢了。”
她仓促说。
他不置可否。
眼睛有点锐利。
“就这样吧。
在这过程中,我们可以随时撤出。”
她看虚白的天,想昨晚彻夜的挣扎。
自己来的时候带一腔旖旎的心境,心像个未出远门的孩子,对感情这样一片神秘之境怀着向往与期待。
她现在放下自尊,无非是想成全它的想象。
“那我算赢吗?”
他脸上半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