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
可是谁能给他突围的方式。
他关了灯,陷在沙发里。
浓黑之后,眼睛慢慢适应黑暗。
正面一块四方形的窗透进一柱深蓝的夜色,窗外在落雨,轻手轻脚,温软地像风拂落花一般。
可惜他无从拥有闲适的心境。
焦虑像疾行的车轮一样仓皇地碾过他。
半夜默言起来了。
摁亮灯。
松散的脚步由于惊讶蓦地停住。
几秒后,她绕到他面前。
她低头看着他。
柔和的眼睛里有水一样绵软而晶亮的关切。
片刻后,她把他的脑袋拥到怀里,说:如果是死局,就不要费脑细胞了。
凡,我想,人生,曾与你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人共持一段光阴,也就够了。
当然,你也要这么想。
现在,你该去休息。
他顺从地站起来,去房间。
推门的时候,他的手留住她。
“我睡不着。”
她上他的床。
他把脑袋枕到她腿上,侧靠着她,深深地闻她的体味。
有一点清新,又带一点醇厚。
茉莉与烟火气息的交织。
美好而温暖。
“我给你按摩一下眉骨。
我看过一本书,说婴儿要是睡不着,就轻刮他的眉骨。
我试试。”
她略有点清凉的手左右来回地抚摩他,这让他很舒服。
“我是婴儿吗?”
“恩,比婴儿还小,还难缠。”
“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