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太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直接原地蔫了,邱姨娘更惨,经历了来自蔚家人的几次大型团伙ua之后,精神跟着崩溃了一半,双目无神的站在那儿,魂儿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赵宝澜方大获全胜。
李氏眼见着蔚家人待女儿这样好,欢喜之余更觉愧疚,回到居住的院子之后,她思量再三,说“宜静,阿娘仔细想过了,你前十五年既然叫蔚朝云,那以后也不必再改了,做蔚家的女儿就很好,反倒是郑家这边乌烟瘴气的,你真要是回来了,说不得还会受他们的闲气。”
赵宝澜听得微怔“那阿娘的意思是”
“认祖归宗就不必了,咱们就这么相处着吧,”
李氏温声道“老太太现在还硬朗,一时半会的是分不了家了,将来等她没了,阿娘就搬出去跟你哥哥一起住,到时候咱们再见面也方便,免得还得郑家那群小人的嘴脸。”
赵宝澜自无不从“我都听阿娘的。”
申氏得到聂顺传,知道自家小姑子在外出了意外、重伤失忆之后,不免大哭一场,哭完之后又吩咐人收拾行囊,准备亲自奔赴丹州,去搜寻她的踪迹。
春娘一边帮她收拾衣衫,一边哽咽道“难怪咱们姑娘一走这么久,连个信儿都没传回来,居然是受伤失忆了,那么小一个孩子流落在外,又不知道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一定被吓坏了”
“是啊,”
申氏难过道“我们可怜的乖崽”
主仆俩在这儿说着话,那边燕侯赵德苻接到消息,匆忙间回到府中“夫人,我听说有宝澜的消息了”
“是啊,”
申氏擦了擦眼泪,将聂顺差人送回来的信递过去,又道“聂叔叔说宝澜往南方寻亲去了,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儿,她一个小孩子家家,孤零零一个人在外边,我实在是不放心,还是去找找吧,一是把她带回来,二是尽早帮她诊诊脉,免得她留下什么暗伤,三来是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把我们宝澜打成重伤”
说到最后,她眼底杀气毕露,难掩锋芒。
赵德苻知道这位夫人的身手和能力,倒不担心她出
行遇险,略一思忖,便道“有夫人前往,自然万无一失。
你带上文、印鉴,往南方去办事也方便哦,对了。”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豁然道“昌武侯此前不是曾经遣人前来送信,道是不日即将登门拜访吗,荆楚之地乃是他的辖区,嵇家与赵家又是几代旧交,倒可以请他帮忙。”
申氏面色稍缓“等他到了此处之后,夫君再同他细说此事吧,迟则生变,宝澜一个小孩子在外边,我实在是不放心,行李既收拾完了,这便要出发。”
赵德苻用力握一下她的手“一路顺风”
申氏莞尔一笑,向春娘点一下头,带上佩刀出发,临行之前又折返回来,低声叮嘱道“金陵对各地军阀的防范之心愈重,夫君只昌武侯此次北上甚至不得公开身份,便可知晓一二,现下皇帝病重,嗣统未明,北境更是重中之重,我这一去,夫君也需多加小心。”
赵德苻目光轻柔“知道了。”
申氏只带了春娘一个贴身近侍,此外又有三十府兵,再加上从前天魔教中的五十好手,当即便催马往丹州去。
上午出发,一路上三次换马,到暮色深深时,一行人顺利抵达丹州城门。
聂顺心知这位主母的秉性,早早请了蔡师爷与留在春风楼的姑娘们过去等候,待见了人之后,便先请申氏去问话。
该问的聂顺早就问过了,现下再问,答案也跟之前相同。
申氏匆忙间吃了些东西,便亲自往春风楼里赵宝澜住过的房间里去查,里边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她也不觉得失望,又叫人将春风楼的鸨母带上去问话。
自从赵宝澜成了血云宫教主的唯一亲传弟子之后,鸨母的用处也就接近于无了,赵宝澜提着鞭子关照了她一通,然后就叫把人关进了马棚里自生自灭,好在鸨母运气不错,硬挺了这么多天,愣是没死。
现下被人带出来,她反倒有些不适应外边的光线,艰难的抬手捂着眼睛,缝隙里见面前坐着位男子装扮的夫人,面容端丽,难掩威仪。
“你是在哪儿救起宝澜的,那时候她伤的严重吗”
鸨母被她注视着,不自觉打个冷战,顿了顿,才低声回答了。
申氏又道“讲一讲那之后发生的事情,越细越好。”
鸨母环视一周,唯一眼熟些的面孔也就是蔡师爷,作为本地郡守的心腹,此前他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在这位夫人面前却不敢露头,垂手侍立在后边。
她心念一动,试探着道“我想要夫人的一个承诺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之后,您得放我走,还要给我一笔钱,让我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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