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闻你好了,便来瞧瞧。”
温休给陈昄章倒了杯茶,放到他跟前,才道:“小病而已,何必又走一趟。”
陈昄章盯着他的脸东瞅西瞅,看那模样还想上手,把游戾看得立马进入戒备状态,还没怎么样呢,陈昄章躁动的手就被温休给拦下了,不过陈昄章也不在意,被拦下后便规规矩矩地坐着:“看你面色尚可,应是无碍了。
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还卧床这么多日。”
“年纪涨了。”
温休笑了笑,“不然早好了。”
陈昄章皱着眉:“你身子弱,平日就该注意着些。
我听同福说,这段时日你不是骑马就是抓鱼的,你说你到底折腾啥。”
“活上一日便快活一日。”
温休抿了口浓茶,“你近日可忙?”
“还是些过往的旧活儿,说不上忙不忙的。”
陈昄章叹了口气,又想起什么似的对温休道,“对了,过两日不是花灯节了么?新朝的第一个花灯节,应是热闹的。
你别成日窝在家里读书作画的了,带上同福,出门走走。”
温休看着陈昄章,有些无奈地应答道:“知道了。”
陈昄章见温休答应,又接着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身边哪位弟兄没成家,就差你了。
花灯节应有许多官家小姐出门的,你看着些,有喜欢的我们便上门去提亲。
你这府里缺个贴心的人儿。
旁的不说,好歹生病也得有人顾着你,念着你才是。”
温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游戾,看游戾面色渐渐开始不好,才失笑道:“我瞧着呢,这你就不必替我忧心了。
不过我这府里不缺什么贴心人儿。
我这府里啊——,个个都是贴心人儿。”
陈昄章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这个话题便没继续。
但他是个话多的,又许久未见温休,一大堆话要说。
他兀自说个不停,温休时不时应上几句,最后还是夜色太深,温休把他给赶回去的。
等温休沐浴完,已经很晚了。
他披着月白色外袍,轻轻擦拭着水湿的发尾,而后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小竹筒。
小竹筒里只剩四块小竹片了,温休摩挲着小竹筒有些泛黄的筒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游戾已经站在了温休的卧房门口。
他斜靠着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温休:“想什么呢温大人?是不是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