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此时立到那风口浪尖处,逼着罗山不敢胡来,本官敢拿项上人头担保,你等眼下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了!”
一席话说的三人大骇,惶惶的看着他,那茜娘更是喃喃道:“大人,小民不懂。
那方才的罗大人……”
“他眼下都自身难保了,那张家同兴康郡王府要拉他下水,他正寻人顶替自己,才会如此恐吓你等。”
张让说到这里,看着眼前依旧一脸茫然的三人,知晓那些弯弯绕绕说多了这三人也听不懂,隧道,“‘抓交替’总懂吧!
你等三人正是他要抓的交替,顶替自己的替死鬼!”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面前三人立时露出了惊恐之色:显然,比起那等朝堂权势的复杂来,这等民间‘俗语’,求神拜佛的神鬼之事于他们而言更好理解,几乎是一语便立时明白了过来。
“既要做个孝顺的,那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心的,要做便一做到底,你等可知这个道理?”
张让看着面前三人,骂道,“你等三人若是当时不呆在背后当那缩头乌龟,而是陪着陆姓妇人一道出面,当着满城百姓的面,立在京兆府的大堂内告官,便是收押也只能收押在京兆府,又怎会被拉来刑部?”
“你等以为刑部衙门是什么地方?”
张让指了指那一大排还未上及几人身的刑具,说道,“难道还会比你等熟悉的各州府的父母官衙门更客气不成?”
专司刑讯逼供的衙门又怎么可能比之京兆府这等衙门更客气呢?三人惶惶之下,痛哭了出来:“大人,大人,小民不知啊!
当真不知啊!”
“便知你等不知!
性贪婪,又不做那等好人!”
张让“呸”
了一口,骂道,“若不是有陆姓妇人立在风口浪尖上顶着那即将压下来的大山,罗山对你等可不会那么客气!
你等方才那些话是嫌她多事,让她莫要为你等扛着那座压下来的山不成?”
听到这里,几人方才低头哭泣了起来,茜娘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我娘要害我……”
“你娘作甚害你?她一个将死之人,你以为她拼着一口气争这些做什么?”
张让骂道,“那姓刑的厨子自有自己的谋划,关几年,便能出来了,且又有钱财傍身,他哪里还需要你娘来谋划什么?”
“你等以为常式是那大善人不成?那么多年供养你等一干懒汉,这些银钱难不成不要还?”
张让喝骂道,“他同你等非亲非故的,又图你等什么?”
面前三人的眼泪在张让的训斥下流的更凶了,看其面上的神情懊恼是真的懊恼,也确实是出自真心的,口中更是在不住嚷嚷着“知错了”
,还懊恼着“错怪娘了”
,可具体错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张让见状,忍不住摇头叹气:有些事……果真是不能强求的。
“既是升斗小民,所需记着的,便是莫要贪图什么便宜同捷径,这世间哪里又有什么捷径呢?”
说到这里,想起那厢奔走的罗山,他心中叹了一声,此时颇为感慨。
果然啊!
罗山先前走了人情的捷径,如今这人情债还起来还真真是还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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