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征走进花店,向店员询问:“有杜鹃花吗?”
店员微讶,她见纪征年纪不过三十左右,且帅的一塌糊涂,像他这样的男人一般都买玫瑰哄女孩儿,没人买大多被老年人喜欢的杜鹃花。
纪征见店员看着他发懵,又笑着问了句:“有吗?”
“啊,有的有的,在里面。”
其实纪征并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但是他记得夏冰洋喜欢,夏冰洋喜欢所有看起来美丽又可爱的小东西,尤其喜欢以前他家里种了满院子的杜鹃花。
每次夏冰洋从他家里离开,都会拔两支回家,插在水瓶里养起来。
花店的杜鹃不是正红色的,老板为了迎合年轻人刁钻的口味,进的大多是烟紫色和粉白色。
纪征尽可能地挑了些色彩偏红的,在店员的推荐下和叶子以及雏菊搭配起来,包成一束花。
他一手抱着花,一手提着东西往小区方向走,怀里翘起的几多粉色的杜鹃花在他下颚处红成一片渐变的红光,他的脸现在那光里,眼镜镜片里也染了一抹淡红,整个人像是从艳惑的红光里走了出来。
在小区门口,他看到保安拦住了一辆蓝色保时捷跑车,一个大男孩从车窗里伸出头,烦不胜烦地冲保安嚷着:“我是7号楼B座707户主夏冰洋他弟!
我是他弟!
你打个电话问一问啊大哥!”
保安一面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一面对那男孩打手势。
纪征见过夏航的照片,现在看到夏航本人才发现夏航和少年时的夏冰洋有些相似的轮廓,比如那尖尖的下颏,弯细浓黑的眉眼。
他有意帮夏航解围,但是他昨天还是夏冰洋带进来的,保安或许连他也不认识。
他把东西放下,走开两步拿出手机想给夏冰洋打电话,电话拨出去后却听到‘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纪征心里猛地一沉,转过头朝小区门口看过去;小区门口被拦停的跑车和坐在车里的夏航,以及不知变通的年轻保安通通不见了,他看见的是一望无边的绿色旷野,和旷野之上蓝天和白云。
他就站在昨天晚上下车的地方,他的车就停在独山公路路边,前后是绵延无际的黑色柏油路,像是一条巨龙般在阳光下闪着麟光。
之前的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如果他怀里没有抱着从花店买的那束杜鹃花,他也会怀疑和夏冰洋的一夜相会只是一场梦。
现在梦结束了,他回来了。
夏冰洋也在给纪征打电话,导致迟了好一会才接到夏航的电话。
夏航说他被保安拦住了,让他下去接他。
夏冰洋应付了他一句就把电话挂了,往身上套着短袖又播出了纪征的电话。
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就像‘之前’一样。
他看着手机顿住了一瞬,心里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
他换了衣服迅速赶到小区门口,看到夏航已经把车开进来了,正在和新来的保安站在门卫室门口谈话。
“哥,你跟这个新来的小哥说,我是不是你亲弟弟。”
夏航虽然不跋扈,但他的性格就是这么飞扬,不怪保安不通融。
夏冰洋横了他一眼,冷冷道:“捡来的。”
夏冰洋向保安报备了夏航的身份,然后问:“昨天晚上我带回来那个人刚才是不是出去了?”
保安道:“是,我看到他进超市了。”
“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呀,提着好多东西回来了。”
保安往门外一指:“刚才还在这儿呢,嗳?人呢?东西还在这儿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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