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他竟是如此期待和雀跃和范晓鸥的和解。
不管是妹妹也好,下属也好,只要能感觉到她不曾离去,他的心都是满的,没有了空落的感觉。
……
凌晨时分,聂梓涵拥着范晓鸥爬上了海边僻静的山头,坐在一块岩石上,耐心等着太阳在海平面喷薄升腾的一刻。
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约会看日出。
天还没亮,清晨的海风轻柔得如同静谧的呼吸声,整片的汪洋大海依旧在酣睡,缱绻而温柔。
范晓鸥从聂梓涵的外套中探出头来,整个人蜷缩在他宽厚的怀抱中,只是睁着眼睛等着日出东方的那一刻。
聂梓涵用体温熨贴着范晓鸥,想让她冰冷的身体暖和过来,他想了想,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瓶开过封的二锅头,递给她。
范晓鸥无言地接过去,对着瓶口猛喝了一口,呛得咳嗽了几声,酒液从喉咙里咕噜下去,却从胃里直烧上来,火辣而温暖的感觉蔓延到了全身,身子顿时不冷了。
她正要说话,此刻天边却露出了鱼肚白,海水和天际成一色,渐渐地,天与地分离开来,一轮红日蓦地跃出了海平面,霞光透过海雾照来,将彼此的脸庞照亮。
“哇,真美——”
范晓鸥仰起头,惊喜地赞叹道。
聂梓涵低下头来,两人在霞光中互相凝望,望见了彼此眼中小小的自己。
谁也没有说话,但谁的心里都明白,这一刻将永远铭刻在彼此的生命里,不管世事如何无常,人生如此变幻。
犹如受到蛊惑一般,两人的脸越靠越近,近得可以感觉到对方灼热的鼻息。
范晓鸥微微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聂梓涵的唇轻轻触碰着她的发丝和脸庞,她的心跳有些快,但心底里却很安详。
末了,聂梓涵的吻落在了范晓鸥的额头,很轻,犹如一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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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个无关*的吻,只是哥哥给妹妹的吻。
范晓鸥分得很清楚。
她也终于懂得,治疗心灵创伤的良药就是:好死不如赖处着。
她是个天生怕痛的人。
可是自从她正式表态愿意成为聂梓涵的妹妹之后,她的心好像不那么疼了。
至少她每天可以看到他,每天可以看到他嘴角隐约的微笑。
而不必板着脸怒目相视。
撕心裂肺的犹如死去的伤感被一种犹如小孩子耍赖要到糖吃的酸甜滋味所取代。
早知今日可以当聂梓涵的妹妹,当初她为何要那么固执呢,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地和自己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