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理礼睁开眼睛时,借着月光看到自己挂着珠穗的床顶,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会做了这样的梦境,既压抑、又奇怪。
眼看着天色还暗着,她被这梦境扰的心烦意乱,想要再次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一气之下,干脆在翻了个身,打算换一侧躺着假寐。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里。
樱桃准时起身,开始叠起了被褥。
这时一直假寐的温理礼也睁开了眼睛,叹息一声。
樱桃听到声音回头看向温理礼的床榻:“咦?小姐您今日怎么醒的这么早,看时间还能再睡上半个时辰呢!”
温理礼无奈道:“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后,就怎么的都睡不着了。”
樱桃闻言惊讶道:“啊?那您怎么不叫醒我。”
“是不是被吓到了?”
温理礼撑起身子靠在后方的大软枕上:“叫你起来做什么?和我一起害怕吗?”
樱桃皱了皱眉头:“是什么样的噩梦,可很怕吗?”
“是黑色的梦境,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只有盖着盖头的新娘子抱着一只鸡在拜堂,周围的宾客皆是面无表情的观礼,好像参加的不是婚礼而是……”
“呀,这不是话本里讲的鬼新娘吗?”
“小姐您先别讲了,我后背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只听了一个开头,樱桃的小脸就皱的如同包子一般,并抱紧自己的手臂搓了搓。
温理礼无语,明明是她问,她才讲的,结果就这点胆量,还说什么把她也叫起来陪她……
简直是废物点心。
樱桃看到自己家小姐那双透着鄙视的眼神,清咳一声:“咳,小姐,我倒不是害怕啊,我就是觉得如今天还没有大亮,咱们讲这个阴气重,对身体不好。”
说完她还干笑了两声,缓解尴尬。
温理礼抿抿嘴:“行吧,你说不害怕那就不害怕吧,去打点水来,我要起身了。”
樱桃顿了顿:“呃,小姐如今时间还早,您就不打算再睡上一会儿?”
温理礼摇摇头:“不睡了。”
樱桃继续犹豫,支支吾吾老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聪明如温理礼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悄悄的说道:“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听了我给你讲的梦境,不敢去净室内打水了吧?”
樱桃被戳中心思,却倔强的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儿,我只是想让小姐多睡一会儿罢了。”
“我……我这就去打水!”
说罢她几乎是夺“盆”
而出,生怕晚一会儿会被温理礼看出她的胆小。
温理礼看着樱桃跑走的背影,没忍住笑躺在在了软枕上的。
她是现了,她家樱桃这个胆子就和针鼻儿一样小,上次哥哥他们半夜敲窗子也是这样。
若是以后她身边再添人,她可要选个胆子大些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