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宁同她的传音显露无疑地表达了他的生无可恋:“不了,阿姐再来晚些,我该要疯了。”
沧笙乐了:“你仔细看过人家姑娘吗?姿容卓然,很不错了。
我看她除了对你强硬了些,对人还是很乖巧懂事的。”
沧宁说不:“我不喜欢。”
他这么直截了当,沧笙都不好再劝下去了。
想到他的终身大事,总觉得两眼一抹黑,根本看不到苗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哪样的姑娘?我好给你物色啊。”
沧宁想都没想:“没有喜欢的。”
沧笙大惊:“难道你……”
偷偷打量他的脸色,细声,“喜欢男的?”
沧宁捂住突突的太阳穴,更加生无可恋:“阿姐……”
沧笙干笑:“我开玩笑,开玩笑……”
“等你定下来了,再来考量我的事吧。
在那之前,我只想陪着阿姐。”
……
婚宴过后宾客纷纷离开,沧笙此行并不突兀,戚玄备了辞别的筵席,人不多,都是一些旧识。
趁着酒意聊到过往,一个个都是活了数万年的人,谈资多到几天几夜都说不尽,吃吃喝喝到了半夜。
沧笙今个有了不一样的体验,经过青悦的事,仿佛从自己的圈子角度里头跳了出来,回过头再去看自己做的那些事。
不再盲目地谈论自己付出了多少,也要看虞淮能不能接受。
感情不是你一头热的付出,便能得到等量的回报的。
她从前总以为自己陷得太深,其实很可悲,殊不知换了另一个角度,虞淮反而可能像是今日的沧宁一样,是深受她“迫害”
的“受害者”
。
这个想法颠覆了她的一些思维,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虞淮就坐在她的身侧,沧笙借着酒意,偷偷传音同他说过一句:“我当年大概烦人得厉害吧?倘若你有个姐姐,说不定会帮你揍我的。”
虞淮被灌了很多酒,向来高冷的人突然愿意同人打成一片,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都冲着他来喝。
但他的酒量好,喝多少都像是喝着白水,指尖摩挲着杯沿,看着她的神情依然清明。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让我困扰过,但从没觉着厌烦。”
不知是否是大家提及了往事,勾起了乱世之□□患难的情怀,他的声音回响在她的脑海之中,显得格外的真诚,“也许有些人生来就是一对的,她做什么在你眼中都很合称,换个人来做,就显得累赘,叫人厌烦了。”
他似乎能猜到她心里头的想法,隐隐有开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