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盛说道。
“清除淤血...是要开颅吗?”
卫重霄突然问道。
医生简短答道:“是。”
随后三个人一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樊盛觉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却被卫重霄抢了先。
“...不能做。”
卫重霄从唇缝间困难地挤出三个字。
“你说什么?”
樊盛几乎没有听清。
卫重霄突然抬起头,攥紧了拳头:“我说,不能做。”
樊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现在不做等着什么时候?让他的淤血自然消除吗?还是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再给他开一次脑袋?”
“不能做...这手术做了,不管成不成功......他都,都不可能再飞了...”
樊盛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直接拎起了他的领子,愤怒道:“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个,到底是命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卫重霄苦笑一声,再次低下了头,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轻声道:“可是飞行就是他的命啊。”
樊盛一愣,松开了拎着卫重霄衣领的手,看着这人直接脱力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在小幅度地颤抖。
樊盛打量了卫重霄一眼。
他的衣服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污,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摔倒之后还未好好处理的伤口,头发也凌乱不堪,显然也已经撑到极限了。
这位机长一直以冷静内敛的形象示人,那次迫降都未曾有人见过他哪怕半分慌张失措,如今却是这幅失魂落魄又狼狈的样子。
也是,凌潭出事,最着急的就是他了。
那么最理解凌潭的,也应该是他吧。
“如果这是最好的选择,”
樊盛叹了一口气,“那就这样吧,我总不能替他做出决定。”
医生留下句“不排除有自然消除的可能性”
就走了,樊盛看了看卫重霄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以凌潭的性子,醒来之后绝不会想看见太多的人,有卫重霄陪着他就够了。
卫重霄依然守在凌潭身边,一只手紧紧攥着那枚胸针,用手指不住地摩挲金属的机身。
正午充沛的阳光照进病房,却怎么也照不暖他的心。
“我做的是对的吗,凌潭?”
卫重霄沙哑的声音突然在病房中响起。
“医生说你可能暂时看不见了。”
“没关系,你也不要害怕,有问题我们就去治么。”
“我现在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