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洋半个身子掉在窗外,眼睁睁看着隧道越来越近,如果娄月不把他拉回车厢里,他的脑袋都会被墙壁刮掉。
“臭|婊子!
臭|婊子我|操|你祖宗!
啊啊啊啊啊我说我说我说!”
在他的脖子即将被隧道入口处锐利坚硬的花岗岩割断的时候,娄月扣住他的裤腰把他拖回车厢,看着他那张没有人色的脸笑了一笑:“说吧。”
马金洋尚未回魂,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咆哮:“你们警|察都是畜生!
我就不信你敢杀了我!”
娄月皱了皱眉,对他出尔反尔的作风感到厌烦,抬头对黎志明说:“拐回去。”
黎志明立即调头,再次朝着刚才经过的百米隧道冲了过去。
这一回,不等娄月揪他的领子,强烈的求生欲促使马金洋立刻招供:“他死了!
那个孩子死了!”
隧道长百米,通行仅需十几秒钟,隧道里的亮着三原色的灯光,静谧的隧道里只有他们一辆车,开过去,三色灯依次在车身划过,那画面很梦幻,也很惨烈。
娄月坐在车里静静地等了十几秒钟,等到黎志明把车开出隧道,停在路边。
她看着马金洋那张没了人相的脸,忽然感到一阵恶心,缓了片刻才问他:“你杀了他?”
马金洋害怕再过一次隧道,为求一时性命无虞,把自己的后路全断了:“是石广坤让我干的,他才是凶手!”
“说清楚,你怎么杀了他?”
“我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把他按在地上,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砸他的脑袋,砸了几下他就没动静了,我坐在他旁边等了一会儿,等到他彻底咽气。”
娄月不想再追问细节,把问题往上追溯:“那个孩子是不是白鹭镇人?”
“是。”
“是个哑巴?”
“对,哑巴男孩儿。”
“他是怎么到你们手上的?”
“是白鹭镇的上家卖给坤哥,然后坤哥带着我们去陈家坝找中间人。”
“白鹭镇的上家是谁?”
“告诉你也没用,他叫孙吉,早就出车祸死了。”
“详细时间。”
“好像是十二年八九月份,我记不清了。”
娄月让黎志明叫看着马金洋,下车沿着马路牙子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路边一杆坏了一半灯泡的路灯下,拿出手机拨出夏冰洋的号码。
凌晨两点三十四分,夏冰洋已经睡了,但还是很快接了电话,即疲倦又慵懒地‘嗯?’了一声。
娄月抬脚踩在马路牙子上,刮着鞋底沾到的马金洋的血,道:“问出来了。”
夏冰洋的声音猛然精神了许多:“嗯。”
娄月用力蹭了蹭鞋底,才说:“孩子死了。”
夏冰洋没说话。
娄月又道:“上家是白鹭镇一个叫孙吉的人,12年出车祸死了。”
夏冰洋顿了片刻,冷声道:“什么时候?”
“好像是八九月份。”
夏冰洋没有再谈论上家孙吉,问她马金洋的情况。
娄月道:“还活着。”
夏冰洋默了默,道:“把他带回蔚宁,拿下他必死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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