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汉子看向傅春锦,恭敬地道,“傅小姐,若是陈姑娘起身了,就请……”
“她今日会跟你回去的。”
傅春锦认得此人,正是当初佯装猎户送沈秀回来的杨三哥,“毕竟在傅家住了不少时日,我总不能一步也不送吧?”
她走近杨三哥,“我铺子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也有一些礼物要劳烦大哥一起带回去,所以还请大哥稍待一会儿,在府中用了午膳再走。”
“这……”
杨三哥发现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傅春锦微笑道:“我与喜丫说好了,不会误事的,大哥若是不信,进去见了喜丫,也可以问一下。”
说完,傅春锦微微低首,作了一个“请”
的动作。
“三哥你就进来吧。”
沈秀不知何时已来了门口,笑吟吟地对着杨三哥招了招手。
杨三哥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这主人突然出去办事,却留下客人在家。
加上他知道傅小姐已经知晓他们的身份,万一她是去报官呢?
沈秀也猜到了杨三哥在担心什么,“就别耽搁阿姐办正事了,三哥来,有我在,你不用怕。”
杨三哥沉叹一声,抱拳对着傅春锦一拜,便跟着沈秀一起进了傅家小院。
沈秀也不好多解释什么,便帮着劳大叔一起热情地招待起杨三哥来。
杨三哥看她把这儿住成了自己家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担心,还是该高兴。
只是奇怪,分明昨日还哭兮兮地不想走,今日怎么满脸笑意,竟是半点悲伤都看不出来。
桃儿与柳儿听说沈秀要走了,心里都不高兴。
鱼婶听说了此事,做饭也没了兴致。
少爷迟迟不归,陈姑娘在傅家久住也不是办法,迟早会有这样一天。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傅春锦采办了一车礼物,雇人拉到了傅家门外,纷纷把礼物搬上了马车,只留下了一点逼仄的空间。
这几日傅春锦不在桑溪镇,生意还是得照常,她信得过阿庆,便让他这几日看守铺子,等她回来。
等一切就绪,傅春锦准备回傅家一起吃午饭时,身后却响起了两个刺耳的哭嚎声。
“春锦啊,你救救你二叔吧。”
“阿姐,你救救爹爹吧!
我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
傅二婶与傅夏莲双双跪倒在了傅春锦面前,早已哭得分不清楚鼻涕眼泪。
傅二叔收押之事今日传回了家里,府衙也张榜公示,言明傅二叔以陈米掺和新米售卖,有外乡人买回去二道售卖时,导致毒泄了好几人,有一名老者因为身子扛不住,便一命呜呼了,是以柳言之按律给傅二叔判了流刑,顺便查封了傅二叔的米铺。
傅二叔一走,这娘俩儿就彻底断了生路,如今只能这样低声下气地当街哀求,盼着傅春锦给她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