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房间内,章小玖躺在地上拭去嘴边的血迹,丝毫不顾自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朝晗奕扯出一个笑,“都说打人不打脸,你下手也太狠了。”
“你这张脸打与不打都没什么头。”
晗奕在外的形象从来都是精致而不失朝气,即便有骄矜桀骜也鲜少真的像现在这般冷下脸锋芒毕露,语气冷淡下来多出两分阴鸷与不耐,“你知晓我想知道什么。”
“那只妖族的下落”
章小玖摇头,“我不会说,你也不必费心,师傅将我养大,可不是让我做个忘恩负义之辈。
别这么我,在你们眼中我不过是个在必败之人手下助纣为虐的喽啰,但在我自己来,我却只是在报恩,无关乎对错是非。
我知道师傅成功的几率不大,当我知道那个妖族背后站的人是青冥时我就清楚这一点,能被整个灵异界奉作传说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对付,即便他有些秘法也一样,但我的选择又不是能因胜负决定的,你说是吧。”
晗奕深深的了章小玖一眼,这人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也是最难对付的那种,不为名利金钱,也不是不辨善恶黑白,相反,他将一切都得很通透,太有主见也是
一件很棘手的事,想从这人嘴里撬出东西,他恐怕没那个本事,“那说些能说的,什么都不交代可不行。”
“ok。”
章小玖艰难的从地上撑起来,捂着心口咳了一阵,气喘匀了才道“师傅的名字是张子处,你们应该不陌生,当初因为那只人参娃娃被废了修为,用不得灵力,但后来阴差阳错得到一本秘笈,开始修炼尸气。”
这件事的确不是什么秘密,却没想到被废了灵根的人还能出来搅天搅地,晗奕厌恶的蹙了眉头,明显对张子处没什么好印象,当初伤了小人参那笔账他还没算呢,现在又上赶着作死,真是很能作死。
“至于那只妖族自己出院门,是因为迷情香。”
说着章小玖朝晗奕露出八颗牙的灿烂笑容,道“论灵力我自是比不过你,不过我敢说这世上制香比我厉害的没几个,这香的功用倒也好说,融合了某些灵咒,给作用之人产生心理暗示,并按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有意思的是,中香之人甚至会自己将细节补全,所见所闻都源于自己对外物的基本认知,连崩人设的可能性都没有,因为这本就是他心中自己对外物的印象,是不是很有趣。”
说起来这和晗奕做的研究有些异曲同工的意思,理解起来理所当然没什么困难,不过现在不值得在这些事情上费心思,所以也就自动忽略了“阶下囚”
的反问,“青
家呢那群蠢货又做了什么”
“你说他们是蠢货我倒很赞同,最后回答这一个问题。”
章小玖朝墙边挪过去靠着继续说,“他们真的只是蠢,我不过拿出一瓶稍微珍稀一点,可以作为炫耀资本的香料,说自己年纪尚小,独自出门怕没有依仗,遭人欺负,他们便巴巴赶来做靠山了,如此而已。”
一如既往的蠢,晗奕将塞在衬衣口袋里那个小巧的录音器关掉,转身离开这个让他的鞋底沾了血迹灰尘的房间。
一处山穴内,泠鸢靠在石壁边坐着,手腕处缠绕这两道黑色的阴气,将体内本就所剩不多的灵力禁锢得死死的,白衣上划出几道口子,下摆还沾上了细碎的炭黑,不远处一鼎青铜炉被架在火上,各种珍贵的灵草被扔进去,飘出一股淡雅的药香。
“上次就想把你的灵魄拉出来直接炼,没想到会被坏了好事,这次你可不会有那么幸运了,也好,千年玉髓的本体也是好东西,加进去一起炼更好。”
张子处着丹炉眼里闪烁着一阵兴奋的光,忍不住对一旁冷若寒霜的泠鸢道。
“你杀那个小道士做什么”
泠鸢并不理会他的话
问道。
“小道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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