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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流“呸”
了一声,骂道:“照你这么说,一年打你四次,一整年你都不用做事了。”
乐之扬笑道:“好啊,如果年年如此,东岛就得养我一辈子了。”
两人苦中作乐,一路上插科打诨,一边的刑堂弟子听得大皱眉头,心想这两个小子疯话连篇,完全不知悔改,刚才那一顿板子还是太轻,这样的害群之马,真该活活打死才好。
回到邀月峰,童耀看过伤势,破口大骂:“兔崽子下手好狠,这不是往死里打吗?”
乐之扬腿上的皮肉尽被打烂,骨头乍看没事,只怕也有暗伤,闹得不好,年纪轻轻就会落下残疾。
童耀骂了一阵,又是摇头叹气,找来烈酒清洗伤口。
伤口沾酒,刀剜针刺也不足形容。
乐之扬痛得冷汗长流,但却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童耀见他如此顽强,点头道:“小子,你放心,今天你大闹‘飞鲸阁’,给我‘邀月峰’大大地长了脸。
从今往后,你只管好好养伤,一天不好养一天,一年不好养一年,伤好以前,什么事儿也不用做。”
乐之扬勉强笑道:“管事不责备,我倒心中有愧,也不知这伤要养多久?”
童耀沉吟道:“若是寻常草药,虚耗日月,效力不显。
唔,我记得岛王那儿有一味疗伤圣药,名为‘补云续月散’,本是当年‘素心神医’花晓霜留下的秘方,任何金创刀伤,都能从容愈合,真可说是腐肉可生、断筋可续,只是药材宝贵,炼制不易,岛王从不轻易许人,赶明儿我向他讨一剂,包你七日之内,药到病除。”
乐之扬叹道:“如此圣药,只怕不容易讨到。”
童耀摇头晃脑,得意笑道:“怎么说我也是岛上的老人,云虚总要卖我一个面子。”
第二天,童耀一早出门,至午方回,进门时一张脸黑里透紫。
乐之扬不用多问,也知道他此去无功,没准儿还挨了一顿训斥。
童耀配制的草药虽也不差,奈何伤势太重,很快棒疮溃烂,痛苦日增。
乐之扬趴在床上,常从梦中痛醒,“灵曲真气”
护住骨骼筋络,但对皮肉之伤效力不大,不过痛得狠了,行功一遍,真气清凉入骨,倒也能够缓解少许。
这一日半夜,他趴在床上,默运内功,因为修炼已久,如今不用吹笛,只凭心中乐章,也能长吐缓吸,导引真气。
不过一个时辰,体内真气流走如注,行走了一个大周天,伤处的痛苦大大减轻,正想收功入睡,忽听窗格一响,飞进来一个东西。
乐之扬慌忙躲开,抬头一看,窗纸上闪过一道黑影,再瞧飞来之物,却是一个小小的瓷瓶,上面黏了一张字条,写着:“一半和酒内服,一半以烈酒溶化外敷,一日二次,连用三日。
此物不可声张,外人知晓,大祸临头。”
乐之扬不胜惊奇,揭开瓶盖,倒出若干红色药粉,气味甚是辛辣刺鼻。